“那我也没办法啊,就门口人多,再说了阿晗不是小孩子了,腿长在他身上,他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
邱墨不服啊,本来他多仗义的一兄弟,结果为了女朋友把兄弟给卖了,如果林晗和夏暖能成的话,安霖白还不恨死自己。
邱墨的哀嚎声传遍了整个宴厅,安霖白听着,却一点也不在意生日会被搞砸了,他在意的是林晗去了哪里。
可他还能去哪里?
夏暖给林晗泡了杯牛奶,就赶紧的冲进浴室洗澡去了,她浑身上下臭臭的,真的是难闻死了。
被安排的妥妥当当的林晗坐在沙发上,他捧着牛奶低头看着桌子上的那张小纸条,“暖暖,妈妈去李奶奶家办事,中午订外卖吃。”
他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些悲凉而平淡,却又有些羡慕,他的妈妈即使走了也很少告诉他,应该说,没有人会尊重他。
红色的药水倒在自己的伤口上,刚刚洗澡的时候夏暖才发现手臂破了,她忍着疼,艰难的拿棉签涂伤口。
安静坐着的男孩子闻着那刺鼻的药水味道,默默地别开了头,他讨厌这样的味道,那个残酷恶心的夜晚里,他已经闻够了。
“林晗弟弟,你,是从生日会上过来的吗?”夏暖感觉到了林晗的阴郁,她一边擦药水一边主动地打开了话题。
林晗缓过神来,点点头。
放眼看去,她的胳膊弄的很狼藉,林晗有些别扭的走过去,自顾自的拿过了她手里的棉签,小心翼翼的涂抹着。
他想,他也有让夏暖需要的地方。
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握着棉签,他的姿势生疏而精细,以一种慎重的方式帮夏暖消毒疗伤。
夏暖咽咽口水,她如此近距离的盯着林晗的侧脸,只觉得眼前白光一片,男孩子的皮肤这么嫩白如雪,像是奶油一样,恨不得咬一口才解馋。
某个角度来说,他真的漂亮的惊人,只不过他生性低调,不会轻易的绽放在人前。
比起安霖白,夏暖从来不会肖想林晗,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她可爱的弟弟,更多的是安霖白是宛若天神的人,林晗就是装作人的天神。
他总是仙气十足,贵气而生疏。
林晗感觉到了夏暖的注视,他耳朵后面逐渐变红,然后继续安安静静的帮她把绷带绑好,完成的时候时钟响了,他抬头,自己已经消失了好久。
他该走了,否则会给爷爷带来麻烦的。
林晗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他看着夏暖的脸,心里舍不得,却不能不离开。
夏暖站起身来,“要走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独有的默契,林晗好像一个动作,她就能知道他想干嘛,虽然他从没对自己说句话。
他总是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出现,小心翼翼的对自己好,然后再离开。
楼下传来了鸣笛声,林晗不清楚是不是来找他的,他抿着薄唇,有些烦躁。
讨厌分别,讨厌离开夏暖。
夏暖笑笑,看着他美好而不自知的模样一下子没有那么压抑了,其实在看见林晗之前,她很没出息的要回房间大哭一场的。
她那随风而逝的小小暗恋啊,就这么彻底的烟消云散了。
“回去吧,林晗,我们明天见。”伸出手呼噜着男孩儿的头,她气势汹汹的对他,然后装的自己生龙活虎。
她不愿意林晗弟弟担心她。
林晗走了,世界也终于寂寥了,夏暖低头收拾着带着水渍的地板,从沙发上找到两颗巧克力,上面用小纸条写着,给夏暖。
潇洒的笔迹,带着林晗独特的魅力,夏暖心里好像被暖炉烤的热热的,热得让人想哭泣。
他的林晗弟弟总是那么可爱的守护着她呢。
转眼间周一来了。
安霖白的十七岁生日过的并不完美,但是他云淡风轻的跟谁都说没事儿,反而显得大度,而对于林晗,他也是不愿责怪。
他不认为认为林晗能控制一切,毕竟他们生活的地方充斥着阶级,人心,他哪里有错,只不过是因为是林老的孙子罢了。
夏暖对那天的事情感到很抱歉,她看得到安霖白眼睛里的失落,她听了他的电话还没有去,真的是太不识趣了。
安霖白憋了一天,终于在四下无人的时候问了她,你为什么没来?他硬着头皮,抱着排除万难的决心希望让她过来,可是,为什么她答应了自己又没来。
凉意从心底蔓延,他看着她的眼睛打探着,浑身发寒,如此的挫败却是她带给他的。
夏暖看着男孩儿眉宇间的怒意,她摇摇头没有去解释,是觉得绝望才放弃。
一条路,两个方向,他们终于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