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在这待了三日的考生们，这声音实在太熟悉，是恭牌推出的声音。

监考官的脚步渐渐行至那人面前。淡淡出声，“允。”

脚步声渐渐接近，那人慢慢的走到了苏慎言旁边的净房前。

粗重的喘气声让他有些好奇，抬头一瞧，面前这位考生面色苍白，脚步虚浮，喘气声渐大，进气却越来越微弱。

终于，那人倒在了净房门口，竟是晕了过去。

对于他来说，不论今日能否醒来，只要接触了外面的大夫，这三日的苦便是白受了。

维持纪律的官吏闻声赶来，看见倒在地上的人面色嫌弃，毫不在意的挥手，喊人一起来将他抬出去。

几人才刚将人抬起，那人就开始剧烈抽搐，口中有白沫吐出，面色也更加苍白。

一个经验老道的官吏惊呼出声，“这是犯了痫症，轻易不能挪动，需要让大夫进来医治，最好含片老参吊命。”

几人闻言忙将人放回原处，抽搐慢慢停止，人已经呈现出灰败之色。

一个官吏已经去请大夫，虽说科举重要，但在考场上出了人命，几人的饭碗怕是难保，看着地上的人呼吸越来越微弱，他们心中也隐有不安。

苏慎言在一旁的包袱里翻出了虞芊芊给他准备的各种小物，他记得，是有参片的。

“几位大哥，我这有些参片，先拿去给这位公子含着，保命要紧。”

官吏闻言接过参片，也不多言，只是拱手道谢。

有了参片的加持，大夫赶来时人尚且还有一口气，经过简单的救治，最后人终于是被抬了出去。

有命在，终究还有参加科举的机会。

一场小小的插曲并不能改变科举考试的残酷事实，不论是否做完策论，时间一到，他们必须离开。

苏慎言和虞青元在门口汇合在一起，随着人潮走出了这个让人不见天日却又趋之若鹜的贡院。

虞芊芊已经提前在门口等待，虽准备万全，却还是止不住的担心。

先出来的人有的魂不守舍，一看就是发挥失常，不能接受。有的却神采奕奕，不知是否在其中有什么门道。

最看不下去的，还是一出门便撑不住晕倒的，有的尚且有家人等候，有的只能被官吏抬起，送到贡院旁的临时医馆救治。

苏慎言两人赶着人潮末端走了出来，看见树下殷切望着的虞芊芊，快步走到了她面前。

两人神色尚佳，有些疲态却也无大碍，见到两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虞芊芊提起三日的心才放了下来。

“感觉如何？”

听到躲不过去的这句问询，苏慎言成竹在胸，但也不好太过自谦，只道一切尚可。

虞青元则有些惋惜，“策论命题不是我所擅长，好在妹夫曾与我有过些讨论，至于结果，揭榜之日自然见分晓。”

见两人眉目间皆是一派轻松，她也不欲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