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端行面色黑沉,看着虞月莲开口,“你像个什么样子?今日结果是我们两家商议以后决定的,不容你来置喙!”
虞月莲气极反笑,脸上似有悲凉之色,“我的婚事我连插话的余地都没有吗?都半只脚踏出虞家家门了我才知道我的嫁妆被缩减到如此境地!这么点子嫁妆让我如何在钱家过活!”
虞芊芊见她说话越发没有分寸,忍不住插言,“今日之果,都是你之前种下的恶罢了。”
“你闭嘴!”虞月莲失控大喊,“同为虞家儿女,为何待遇天差地别!父亲你觉得对得起我吗?”
钱公子看着这场闹剧,始终没有插话,对他来说,这父女俩闹崩了不嫁了,对他最好。
虞月莲犹自觉得不解气,还在愤恨指责,“三妹妹就算嫁了人,也可以日日回娘家,还被家里人百般宠爱,我日日待在这家里,连个伺候的人都不给我安排!父亲,你的良心痛吗?”
周围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眼见着那些无知百姓听得她的话,将矛头都对向了虞芊芊,以为她仗着嫡女的身份欺压姐妹。
不堪的话语一句句传进众人耳中,她觉得无比畅快,而虞端行则是内心煎熬,自己已经对不起婉蓉母女许多,难道今日还要让芊芊承受这不白之冤吗?
良久,他终于开口,“为何这般对你?因为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养你这么大已是仁至义尽,没有追究你奸生子的身份已经是网开一面,你如何敢在今日污蔑芊芊?”
像是石子投入水中,**起圈圈涟漪。
钱公子目瞪口呆,只知道王氏病发身亡,却不知这内情如此惊世骇俗,虞家养了十余载的女儿竟是为他人作嫁衣?
而虞月莲则是嘴巴微张,将要说出的话已然发不出声音。他怎会?他不是最在意虞家名声?难道为了虞芊芊,他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虞芊芊也是惊讶的看向一脸隐忍的父亲,这次做事竟如此果断,对他的形象有微微改观。
众人喧闹的声音不绝于耳,丝毫不亚于刚刚议论虞芊芊。
比言既出,就等于斩断了虞家与虞月莲的所有关系,这婚事卡在当中,不上不下,不知如何处理。
钱公子私心里是不想娶的,既然是奸生子,有何理由嫁进他钱家?但是迎亲队伍已至门口,人也是从虞家嫁出的,钱家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况且以她的姿色,当个妾室也无不可。
钱公子一作揖,只当没听见虞端行那句惊世骇俗的话,只说了句礼已成,就将人带走了。
大家都知道这只是面子上的寒暄,人嫁进钱家,是生是死都不由他们管了。
送走迎亲的队伍,几人进了屋内,因着没请人,虞家只做了一桌家宴,坐大房二房几个人绰绰有余。
几人沉默的夹着菜,不多言语,
大家都心知肚明,过了今日,虞家为他人做嫁衣的消息就会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过时间总会带走一切,过不了多久,虞月莲就会被抛之脑后。
沉默而又尴尬的宴席结束,虞芊芊寻了个由头离开了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