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知趣的知道大少爷的书房不能贸然进去,便在门口等待许琳香。
她推开门,屋内静的落针可闻。许琳香快步走到书桌前,拿起了桌上的印章,正准备在抽屉内搜寻一下芸娘的卖身契,桌上一本书里夹的一个纸张引起了她的注意。
抽出来一看,正是芸娘的卖身契,可能是因为是强制签的,卖身契有些皱,所以刘财才夹在书里压平。
她将卖身契细细的收在袖筒里,心里暗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刘财细节还未相商完毕,她已经带着印章回了闻香院。刘财望了一眼跟着她的丫鬟,丫鬟隐晦的摇了摇头。
许琳香没有出言打扰刘财,径直回了房间休息,这几日与刘财周旋耗费了许多心神,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由于刘财对许琳香愈发看重,许多下人也不敢忤逆她的想法,好几次都让她出了侧门望风。盯着她的人见她真的只是在侧门处看看车水马龙,就对她放下了戒心,终于让许琳香寻得机会将卖身契传送出去。
虞芊芊在严氏染坊等了两日,日日望眼欲穿,终于,上次被她救了的女孩小柳举着冰糖葫芦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
“姐姐,给你。”小柳将叠着的卖身契递给了虞芊芊,“我走啦,下次有事记得也要找我帮忙哦。”
说罢飞快的跑开了。
虞芊芊无奈的笑笑,展开卖身契看了看,确认无误后就去衙门找苏慎言。
两人在衙门碰头,商议一番以后,苏慎言叫衙门的一个衙役帮忙叫芸娘父亲来衙门,两人一起击响了门口的登闻鼓。
鼓声起,就代表有冤屈,方知府忙赶出来坐在堂前审理。
苏慎言与虞芊芊跪在堂下,将刘财强抢民女之事一一道来,听完后,方知府惊堂木一拍,当即让人传唤刘财。
这边帮忙传唤芸娘父亲的衙役拐个弯,从刘府的侧门走了进去。
衙役将有人让他传唤芸娘父亲的事告诉了刘财,刘财眉间有隐隐的怒意,叫来管家吩咐了一番,又告知衙役让他回去告诉苏慎言人已经请过了。
这边还在堂上等待的苏慎言自是不知随手指的衙役就是刘财的人,还在等着芸娘父亲出堂作证,一举打垮刘家的支柱刘财,然后再牵扯一些小的案件,慢慢蚕食刘家势力。
良久,刘财才出现在公堂上,见了知府也不下跪,只是盈盈笑道,“不知方知府这次传唤,又是所谓何事?”
方知府遥指刘财,“有人状告你强抢民女,可有此事?”
刘财忙道冤枉,说最近确实是纳了一房妾室,不过乃是自愿,何来强迫一说?
方知府将卖身契展开,“谁家妾室竟是需要签署卖身契?”
刘财丝毫不慌,不紧不慢的解释说,芸娘家里实在太穷,不肯平白收他的恩惠,所以自愿签了卖身契以示忠心。
虞芊芊听到这里,为刘财的人面兽心作呕,
“此刻巧舌如簧又有何用?待人证到来,你自是辩无可辩。”
刘财不置可否的耸耸肩,看着苏慎言与虞芊芊二人,不知自己何事惹到了夫妻二人。
虞芊芊环视一周,发现出门传唤的衙役此刻不知所踪,心中暗道不好,但是此时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有变故,自己只能随机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