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鹤皱眉看她,并不赞同,“你应当明白,眼下最想让你死的人就是皇上。你见到他又能说什么?孟含月,为师早就同你说过,能言善道是好事,势必要分人。”
他面无表情地阐述着,话里话外都在教育她。
他不赞同她这样做,若是一句说错,惹得龙颜大怒,那她便彻底失去机会,甚至失去性命。
这么大得赌局,实在太过冒险。
孟含月不满地反驳,“若无尝试又怎知结果如何呢?”
她向前走了两步,目光停留在灯火上,“横竖都是死,那我何不挣扎一番。若是当真无法扭转结局,那也是我孟含月倒霉,自作自受。”
话说得坦**,颇有江湖儿女行走江湖,将生命置之度外的架势。
可听在容与鹤耳里却怎样都刺耳。
他一把将她推到铁栏上,扇子顶住她的心脏,“孟含月,你究竟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为师何时说过会让你死?”
他厌恶她这种自暴自弃的架势。
孟含月愣了愣,看了一眼顶在钟楼地扇子,不以为然,“师傅有何高见?”
她倒是想要听听看他的想法。
容与鹤突然收手,幽幽地开口,“为师可以帮你,让你能够见皇上一面。你要答应为师,切不可胡说八道,也没有必要再作解释。”
“你只需要尽力阻止砍头的速度,让他给你时间来调查真相。为师会帮你一起,让你彻底洗脱罪名。”
并未说出多厉害的办法,容与鹤平静地给予建议。
孟含月闻言,认同地点头,“放心吧,我虽有些心烦,不过还有脑子。不管怎样,毕竟都是师傅的徒弟,太过丢脸的事,做不出来。”
商量差不多了,她又恢复平常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折腾一晚上,天彻底亮了。
容与鹤让孟含月回去休息,他会在早朝之后让他们见面。
孟含月半信半疑,直到公公传来口谕,亲自带她前往养心殿。
“臣女孟含月参见皇上。”她神色自然,一如往常跪下小心地磕头。
皇上不耐烦地招手,“平身吧。”
孟含月不为所动,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这是何意?孟含月,朕听闻你有事同朕告知,还是关于刺杀的事情。这到底怎么回事?”
经过昨夜的风波,皇上也显得疲惫不堪。乌黑的眼圈透露昨夜的失眠,若她没有猜错,他甚至做了噩梦。
孟含月直起腰板,神情坦**无比,“回皇上,臣女同刺杀的事情毫无关系,望皇上明察秋毫,还臣女一个清白。”
一语落下,她再次磕了个头,
皇上显然并不买帐,“那你同何语书的关系又从何说来?孟含月,你是聪明人,你应当明白,朝廷之上,不管何事一向讲究证据。你的证据呢?在哪?”
他伸手示意,表情冷酷得好似地狱的阎王。
“拿不出来吧,拿不出来那说明你便是凶手。就算不是幕后主使,那也是共犯!罪不可赦!”
冷哼一声,皇上再次陷入怒火之中。
孟含月被堵得无话可说,可她仍是不服,“那皇上您呢?您觉得臣女便是凶手的证据又在哪?”
“就因为臣女把名额给了何语书,就凭俞叔雪的一面之词?皇上,您是九五至尊,是整个皇城最聪明的人。您应当看得出来,俞叔雪对臣女敌意很深。您怎么就能确定她不是公报私仇,趁机诬陷臣女,意图让臣女陷入不仁不义,灭君之罪的漩涡之中呢?”
质问的话一句接着一句,毫无停顿。孟含月的胆子好似又被打开开关,爆发得彻彻底底。
她似乎已经全然忘记,眼前的男人是皇帝,是朝廷的主宰。
皇上怒不可竭地睁大双眼,大掌用力一拍,“大胆!小小罪女,竟胆敢这么对朕说话?来人,立马脱下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