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的是他杀人未遂,要是他成功了,我不就是尸体了吗?哪还能来告状呢?”
封心回以阴阳怪气。
“大家来评评理,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村妇,家里没权没势,而村长在我们村不止是村长,还是最大的地主,我家的地都是租的他家的,要不是真的差点被杀死,我能冒着害爹娘没有地种的风险来告他的儿子吗?”
她颤颤巍巍地走到了大门前,用袖子捂着脸,声音嘶哑地道。
“是啊,要不是被逼的,一个小姑娘会跑来告村长的儿子吗?”
“这不是我们村的刘村长吗?刘村长平时可是好大的威风,他儿子刘芒也是,我们说不得他们一句坏话,不然的话,就会被涨地租,甚至还会被打,现在怎么跪在这了呢?”
“你之前没在这吗?他的儿子要杀别人小姑娘,他还包庇他,这种人到底是凭什么当上村长的?”
围观的人群里挤进了一个刘家村的人。
李狗蛋本来只是想看个热闹,没想到被告居然是刘辉一家,这真是恶有恶报,也怪不得他落井下石。
“那不是一直跟我不对付的李狗蛋吗?”
看到挤进来的人是一直跟他不对付的李狗蛋,刘芒又慌了。
李狗蛋自从成了孤家寡人,就不租他们家的地了,而是在镇上当跑腿打杂的,他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没想到会出现在这。
“李狗蛋?他怎么在这?”
赵金枝听着声音有点熟悉,回头看了一眼,才确定刚刚进来的人是李狗蛋。
“肃静!”
李狗蛋的声音太大,显得有些吵闹,罗升拍了一下惊堂木。
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李狗蛋心里有些发怵,但还是坚定地站在了人群前面。
“你是刘家村的吗?你可愿意为你们村的刘心作证?”
罗升觉得李狗蛋应该是个不错的证人,沉着地开了口。
“草民李狗蛋,拜见大人。”
李狗蛋连忙上前跪拜。
“你是证人,不用下跪,起来说话。”
罗升对李狗蛋的态度就像对“刘心”一样,相对温和。
“谢大人!”
李狗蛋一下就不发怵了,大大咧咧地道:“刘心的事草民恐怕作不了证,草民已经很久没在家住了,不太了解村里最近发生的事。”
罗升正要开口,李狗蛋突然转了话锋:“不过草民有别的话要说。”
没等罗升表态,他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他对刘辉是有一万个不满,对刘芒也很讨厌,赵金枝则是他们的帮凶,他们一家没有一个是好的。
“刘村长一家都在鱼肉我们,不仅地租高,还要我们替他们交粮食税,每年不知道从村民家里搜刮了多少钱和粮食。”
“我们种的地收成再好,也只能喝稀粥,要不是他们做得太绝,我也不至于会离开村里。”
李狗蛋说完,抹了一把泪。
“他怎么这样?这种人配当村长吗?”
“老子鱼肉乡里,妻子和儿子助纣为虐,这家人啊,啧啧……”
“他儿子以前不会真的杀过人吧?”
听李狗蛋说得那么详实,围观的人大多倒向了他跟“刘心”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