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牛信欧又道：“是今天下午有人给你送上来的。”

刁婵婵看了看手中的卫星手机，脑海里不断闪过可能送给自己的人，很快确定是沈阎。

她问了一句，“只是送这个卫星手机吗？送手机的人还有留什么或者说什么吗？”

牛信欧点头，又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道：“对方有说直接拨这个号码，就可以找到你想找到的人，至于留……”

他看了一眼角落的东西，“送倒是送了，不过因为上面的规定，不能给你，等拍摄结束再给你。”

刁婵婵顺着牛信欧的视线看去，在墙角摆了不少吃的喝的，还有各种用的玩儿的，把墙角都占满了，一开始她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本以为是牛信欧囤积的东西，还想着对方上来的时候明明没带这些。

没想到会是沈阎让人给自己带的。

刁婵婵点了点头，“这些都有保质期，导演你和工作人员分了吃吧，如果可以的，能偷摸分给村里的人吗，避开镜头，毕竟这么多导演你们应该也吃不了吧？”

牛信欧笑了笑，“我看保质期短的，我送给村里人吃，长的等我们离开再说吧。”

刁婵婵“嗯”了一声，“那导演你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

本以为这次是没事了，可没想到她刚走一步，又被牛信欧给叫住了。

“等等。”

刁婵婵转头，疑惑的扬了扬眉，“怎么了导演？”

牛信欧情绪和之前不太同，似乎又恢复到最开始对他的印象，那个儒雅很有墨香气息的中年男人。

他说：“刁婵婵，本来只以为你是很聪明懂事的女孩子，这几天下来，发现你有着超脱年纪的成熟，也很有善心，我真的很庆幸当初邀请你们来作为这个电影的主演，我是真的很庆幸。”

话说的很漂亮。

刁婵婵沉默了会儿，才道：“导演你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牛信欧没想到刁婵婵这么敏锐又直接，愣了愣才笑道：“我就说你很聪明。”

刁婵婵淡淡回道：“我只是觉得导演你应该不会这么平白无故的夸奖我而已，不过导演你直说，回去晚了，姜琦会以为我在你这里偷吃了好吃的，到时候可能会来找导演你来闹就不好了。”

牛信欧想起姜琦那作的要死的性子，脸僵了僵，道：“额，那我长话短说，我相信你应该早就明白我拍这电影的目的。”

刁婵婵点了点头。

牛信欧有几分感叹道：“其实我以前和李高峰他们一样，也是在村子里由最有文化的那个人启蒙，很难才走出了大山，虽然现在算是获得了一些成就，可也走了太多弯路，也经受了太多苦。”

顿了顿，牛信欧又叹了一口气道，“而且不得不说，我的运气算是好的，更多像我这样的孩子，到了年纪就会出去打工，不然就是娶一个姑娘留在村里生活。”

刁婵婵有几分惊讶，一直以来，她都以为牛信欧肯定是出生于书香门第，才培养的这么一身儒雅的气质，万万没想到他也是大山里出去的。

牛信欧也没感叹多久，很快回归到现实，说：“这一次我是跟高层商讨了很久才得来的机会，上头给了我收视率的指标，实话说，在之前，我虽然有自信，却还是担心和害怕。”

“如果电影出来不能受关注，不仅这些孩子没办法获得帮助，你们……也会被我给连累。可能连累是不至于，但是总是会被影响到，电影票房不行的话，总归会影响到你们。”

最惨的情况是，他恐怕得主动辞职，再也没办法继续做一个电影导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