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下，刁婵婵的脸白皙又饱满，是少女才会有的娇嫩美好，可……眉眼间却是扫不去的阴霾。

尤其是那双眼睛，以前虽冷，却偶尔会闪着调皮喜悦的光，但现在却黑沉沉的，仿佛随时凝聚着浓雾。

“我可以和你说。”

宁绍远终于出声了，却又道：“那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刁婵婵看着宁绍远，哪怕没有问出口，但她已经知道对方要问什么。

她也想了许久，才缓缓道：“可以。”

宁绍远道：“你先问。”

刁婵婵没有错过这次很重要的机会，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柳语涵，不是朋友，而是爱情的那种。”

宁绍远笑了笑，才道：“她的确是我喜欢的类型，不过我们正在相处，说爱，似乎也算不上，但也绝不是单纯的友情关系。”

刁婵婵眼中终于有了笑意，她很开心，是真心的，“是吗？那语涵姐知道吗？要是知道的话，肯定高兴的不行。”

宁绍远轻摇了下头，道：“还没正式表白。”

刁婵婵觉着柳语涵可能是知道一些苗头的，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偶像宁绍远会喜欢自己，最近还老是把大龄单身女青年挂在嘴边，估计是害怕自作多情和失落，才故意忽视的吧。

“挺好的。”

刁婵婵应着，声音听来有些缥缈，仿佛从远处传来。

宁绍远道；“现在轮到我问问题了。”

刁婵婵抢先一步问道：“你想问我，是不是已经和沈阎分手了？”

宁绍远愣了下，摇头道：“不，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刁婵婵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对方特意追出来，还把自己的秘密暴露出来，就是想知道她和沈阎之间的事。

虽然现在她已经确认宁绍远对她并不是爱情，可依旧能感觉出来对方对她抱着一些其他心思。

所以……

刁婵婵收回心思，问道：“那你想问什么？”

宁绍远深深地看着刁婵婵，一字一顿问道：“你讨厌，不，你恨关梦玲吗？”

关梦玲？

刁婵婵瞳孔微缩，浑身紧绷，十分警惕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恨关梦玲？她曾是红极一时的女星，几乎是在我出生不久后，她就自杀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相处和交流。”

宁绍远眼睛黑得发亮，一字一顿道：“但你们之间有这世上最难以割舍的联系。”

“你知道。”

刁婵婵无比确认的又说了一句，“你知道我们的关系。”

她站停，眼睛一眨不眨的直直盯着宁绍远，不肯错过他一点表情。

宁绍远却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抬眸看着夜空，突然伸出了手道：“下雪了。”

刁婵婵皱了下眉，也抬起了头，看着在那暖黄的路灯照射下像盐粒一般的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

这不是初雪，但依旧让刁婵婵很开心。

她很喜欢雪，或许是因为它干净，也或许是它孕育了美好的春天。

“是的。”

耳边突然传来声音，刁婵婵看向宁绍远，对方继续道：“我知道你是关梦玲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