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果断应下转身去办。

明玉明霜姐妹得了口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欣喜与希冀。

更深露重，刚过岁末，一到夜里冷的人牙根子打颤，谢旴坐在软轿里一路摇摇晃晃回了侯府，风吹起轿帘子，寒风奔袭入脖颈，他缩了缩脖子，愈发想念两名温香软玉娇妻美妾的暖阁。

心中暗自抱怨上司因谢昭那小子连累自己，故意指派他做过于事多繁琐的同时，不免催促轿夫再快些。

此时侯府进轿牵马的侧门处，几个丫头大眼瞪小眼地僵持着。

一红衣丫头年纪长些，不客气地啐了一口：“同样是妾，咱家唐姨娘好歹是正经的良妾，就你们家那两位‘主子’，说好听点是姨娘，实际上也就是个暖床的，比咱们这些天生伺候人的还要低好几等，你们伺候她俩，更是低的不能再低了，眼下也好意思与我说话，快闭上嘴，别脏了姐姐我的眼睛——”

谁知伺候明玉明霜的丫头名叫红菱，听名字就不是个畏缩的人，也并不示弱，她家姨娘最近得宠，即便是唐姨娘身怀有孕也不见侯爷月余留宿几日，她虽然从前是做烧火的丫头，但也是看得出好歹，这侯府中还得是侯爷心尖上的人才是最要紧、说话有分量的。

“莺歌姐姐快别将自己说的这样冰清玉洁，明家两位姨娘虽然出身的确不好，但同样是做侯府的妾，侯爷的妾，说起来谁又比谁高贵呢？”她冷嗤笑一声，“当初唐姨娘是如何纳为姨娘咱们可都是心知肚明，两厢无事莫招惹也就只当是哑巴闭了口，可莺歌姐姐仗着唐姨娘有孕眼里就没旁人，真当我家两位姨娘是吃素的？”

“你！”莺歌十分气结，偏她是侯府里的家生子，特意被老夫人派去伺候唐姨娘，自然持了几分矜骄，哪里会什么粗鄙的骂人话语，眼下望着得意洋洋的对方，只能是气不打一处来。

还欲再争辩时，侯府的轿子已经进了外侧门。

两人齐齐上去迎谢旴。

“侯爷！”莺歌快了一步，赶紧将预备好的话说出来，“侯爷，唐姨娘知晓侯爷在衙门上辛苦劳累，亲自备了雪梨润肺汤，只等着侯爷移步去吃呢。”

明氏姐妹的丫头红菱也不甘示弱，上前两步福了福才道：“侯爷，两位姨娘也备好了酒菜等着您过去呢。”

谢旴一听，本就期盼明氏姐妹的温香软玉阁，眼下更是合了他的心意迫不及待。

莺歌一瞧赶紧半拦住，半恭敬行礼道：“侯爷，唐姨娘月份一日比一日大，今日小少爷还踢了她一脚呢，姨娘翘首以盼想着您能过去感受为人父的喜悦——”

红菱听到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什么为人父的喜悦，要说喜悦芸姐儿出生时便已经感受到了吧？还等到如今？这唐姨娘主仆还真是笨的可以，这样拙劣的借口都能说出来。

谢旴犹豫一瞬间，红菱已经再上前挽留，却是低声说了句什么，谢旴那颗犹豫的心已经彻底偏向了这一头。

“你先回去伺候淑玉，告诉她我今日疲累了，去她那里唯恐累着她，明日我再去瞧也不迟。”

谢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就去往明氏姐妹的住所。

红菱得意洋洋地别了一眼莺歌，也跟着走了。

莺歌跺了跺脚，却是毫无办法。

唐淑玉听到这消息已经习惯了，淡淡地道：“管他来不来作甚，我自知容色没有明氏姐妹昳丽，才艺又及不上，唯独孩儿是个优势，如今我也不指望他来看或是关怀，不来也罢——收拾收拾睡下吧。”

莺歌望着不成器的唐淑玉，心里一阵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