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瑱进了船舱四下察看,见除了正常的内舱与里室,脚下还有地下船舱,门关的严严实实的,什么也瞧不见。
外面天色刚亮,雾气又开始聚集,十分的冷,因此人都三两坐在船舱里。
赵瑱不敢掉以轻心,寻了个角落蹲坐着。
她包里除了换洗的衣裳与剩余的五两盘缠,唯独一把翡翠小刀紧紧揣着。
这小刀是晏远南在她随着柳氏刚进晏家的时候,亲自交到她手上的,说是刀身小巧,像是宽一些的发簪,就算是藏在头上也不会有人发现,弱女子不会武功,用这个防身最是不错了。
摩挲着小刀,赵瑱心中五味杂陈,微微阖上眼睛闭目养神。
她虽有小心提防,可终归是身娇肉贵的大家小姐出身,没一会就昏睡过去,船身行驶速度极快,不过半日时间就已经到了允州地界。
她被一阵喧闹声吵醒,迷蒙着眼睛看清眼前的情形,瞬间清醒过来。
那早上还笑面可亲的杨二姐正背对着她捏着一名小姑娘的下巴‘啧啧’发笑。
小姑娘早就被吓得魂不附体,眼泪鼻涕一起流,确也不知道杨二姐要做什么,自然也不知要求什么,只是一味地求她放了自己。
一旁一个老妇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女大王,你想要什么我老婆子能给的全给,可我这小孙女才十二岁,求求你看在她这么小的份上发发慈悲放过她吧!”
这番祈求之言在场人无不可怜,可除了守在外头的同伙与杨二姐,在场的无一不是这群贼船的受害人,这样的情形下,谁又能可怜谁呢?
于是纷纷低下了头。
赵瑱假装还晕着,实际上眯着眼睛察看外头的情形。
船舱里只有杨二娘一人,船舱门半开着,外头隐约站了三四个身强力壮的男子,其中一个还不住往里头探头。
今早急着走,并未察觉这船与其他船很不一样。
船舱四周的窗户为了看起来正常,朝外的一面封了油纸,因为冬日里江面风刺骨,是个船都会如此做,但进来以后才能发现,每扇窗户都被细之又细的木条钉死,想从这里跳下水根本不可能。
杨二姐阴笑了一声,吩咐外面的男人将她带到内室去。
外头不时探头的男人闻声进来,提着小姑娘好似鸡崽子似的,直接将人送到里面的屋子。
那老妇人还在哀求,杨二姐已经很是不耐烦,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冷测测地道:“老太婆别不识好歹!你看看你们祖孙这样寒酸想来也不是什么富裕人户,若是让我**她,以后进了富商贵户人家,哪怕是做个妾也是享尽荣华富贵,有何不好?”
“还有你们——”她环顾一圈,那些被她目光扫到的人统统垂下了头,不敢看她。
“我杨二姐在不远处的山坳里有一山头,去了以后好好做活换饭食,表现好了讨得我的欢心,说不定还能放你们走。若是不听话——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她说着将那老妇人送出去,外面传来几声哀嚎惨叫便没了声。
众人噤若寒蝉,甚至有一阵尿骚味在船舱里散开,有大胆的人偷摸看去,原来是个青年男子吓得尿了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