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娘子,月前你被一位姓柳的姨娘收买,只说将一位女子送进侯府,还给了你一百两银子做酬劳,甚至许诺事成后会再给你一百两,你抵不住**应下了。可你深知外人想要进侯府做事太难,要想不动声色引起注意将人送进来,只能是为她安排个所有人都觉得没有问题的身份,这个身份必须要满足两点,其一不能过于繁琐的工作,其二要有机会接近西院。恰好做点心的莲衣因为母亲生病回了家,你就将她的身份借来,谎称莲衣感染了传染病,整日以面纱示人,等到装不下去,再打个马虎眼给管事的塞点钱蒙混过去。”晏晗走到‘莲衣’跟前,笑了笑道:“赵瑱,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莲衣’没了哭声,站了起来,那张易容过的脸还有些僵硬,笑起来极其不自然,但是这也挡不住眼中的狠厉:“你以为你赢了?”
晏晗摇摇头,没有胜者的欢喜,反倒是叹了口气:“你总是将我当成敌人,可你目前的身份还是晏家的继女,冲着这个身份旁人也不能耐你何,可你非要削减了脑袋往我这里凑——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谢昭问:“你打算如何处置?”
赵瑱在名义上还是晏家的继女,与晏晗有关系,他不好开口处置,只能问晏晗。
“倒也没什么不好处置的,”晏晗冷道,“栀香,你亲自去一趟晏家,将此事当着祖母和父亲的面原原本本告知,怎么处置......让父亲拿个主意吧。”
柳姨娘此时还在晏家等赵瑱的好消息,此事捅出去,祖母母亲都知晓,父亲即便是想瞒着也是全然无法,总要给个决断才行。
赵瑱是看准了晏晗初进侯府不敢大肆宣扬,心底的那点害怕也消失殆尽,站起身来冷笑一声就要走。
一旁的夏娘子赶紧拉住她:“姑娘,咱们当初说好的,如今事败我也没法子立足了,你可得给我个说法才行。”
夏娘子的兄长见状就想咬住赵瑱不放:“对,我妹妹为了帮你们母女,现在连侯府的好工也丢了,你可得给赔偿!”
赵瑱嗤笑一声,不客气道:“当初说好了是你带我进侯府,助我成事,如今事没成我还多贴了你二百两,你当我这钱是大风刮来的,你想要多少就多少?”
言罢一脚踩在夏娘子的手背上,夏娘子疼的‘哎哟’一声,栀香眼神示意边上的婆子,将赵瑱带走。
谢昭冷眼瞧那兄妹,让叶无待下去处理,并嘱咐不要让主院的人知晓。
那兄妹俩还想哭闹求饶,叶无使唤人直接一人一团麻布塞口中又反手绑了的跟粽子似的才架走。
处理完这些事后,这才算清净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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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起,栀香便急冲冲地将人送回了晏府。
果然听闻此事的严老太太差点气晕过去,被好一番安抚后又跺着拐杖发火:“这就是你宠出来、爱出来的好‘女儿’!”
晏远南知道眼下无论说什么都是错,都会惹老夫人生气,只好杵在原地不敢说话。
一旁的余氏见状示意乳娘将晏栗抱过去。
果然,瞅见孙儿的严老太太情绪放平了些,可免不得语气焦灼:“此事晗儿也是大胆,居然瞒着我这么久,到这个节骨眼了才将人送回来——可说来说去也是你这个作父亲的无能!她只身一人在侯府,你不帮衬着也就罢了,还将柳氏这个祸害接回来,差点害了晗儿!别说晗儿,就算是我今日也要看着你如何处置这对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