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婉拒,王若水更是道:“今日是你出嫁,如何能收你的礼?晗妹妹快快收回去。”
晏晗却笑道:“你们就别推辞了,以后相见时候不多,尤其是王姐姐,这物件就当留个念想吧,以后瞧见了只要能想着咱们从前一起顽的肆意,那就足够了。”
这话一说出,屋内的气氛顿时低沉不少,孙婉宁看上去大咧咧的,实际最容易受感染掉泪,抓住晏晗的手道:“晗姐姐才是,不要忘了咱们,以后即便不好来往也还是要见面。”
这话说的其余二女‘扑哧’笑,方才的哭嫁氛围顿时刹住。
外面的小厮婢女们格外忙碌,因人手不够,余氏将厨房出的了面的烧火丫头都唤来帮忙,简直是手忙脚乱了。
余氏怀着身子,严老太太特意请孙太太来帮忙坐镇,孙太太是个理事的好手,又从孙家带了些人做帮手,余氏这才能抽出空闲去回清堂看女儿,顺便说一些嫁人前的必要嘱咐。
然而余氏还没抽身往后院走,就瞧见自家的两个哥哥带着嫂嫂都来了,作为娘家客,她没办法抽身,只好作陪。
孙太太瞧出余氏的窘迫,悄声道:“妹妹不必慌,此时晗儿想必才起,还要用过早食后好一大会才梳妆,我先替妹妹去瞧着,你待会就找个借口去厨房,再转道来就是。”
余氏这才安了心。
孙太太一进门就瞧见三个姑娘说话,脸上还带着泪,不由地失笑:“你到底是来添妆的,还是惹晗儿哭的?旁人瞧见只以为你才是新娘子呢!”
孙婉宁的窘态正巧被母亲逮到,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跺脚道:“娘,您说什么呢!”
“好了好了。”孙太太招呼她们出去,“前头忙不过来,你们去帮帮忙,我与晗儿说几句话。”
孙婉宁好奇:“娘,您要和晗姐姐说什么?为何我们听不得?”
已为人妇的王若水绯红一路爬满耳尖,赶紧拉住还要问的孙婉宁就走。
屋内的人也顺带清干净。
晏晗心有准备这是要做什么,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前世她嫁人从未有过仪式,更不可能有梳头娘子,或是教养的姨母告诉她新婚之夜要经历的事,以及指点过门之后做媳妇该注意的事项等,这些当时她没有听过,却已经有过经历,所以并不算完全的懵懂。
但她此时要是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也会引起怀疑,只在孙太太说起新婚之夜时便故意垂下头,而说起新妇的注意事项,又抬头认真听孙太太说话。
孙太太对这个小姑娘其实十分喜欢的,也愿意她做自己的儿媳妇,两家走的近,亲上加亲的事乐见其成,但没想到晏家居然能与宁阳侯府结亲。
孙太太是个明眼人,想起从前见过的那位谢小公子,自然不信那些莫须有的传闻,今日又瞧见那妆奁上金灿灿的头面与嫁衣,显然是花了十分多的心思与情意,此时在心中倒也是真诚祝愿晏晗将来过得好。
晏晗对于孙太太内心的想法毫不知情,但她虽然说得事项多,却一点也不杂乱,像是一根绳子上栓的结,一个接一个的流畅,丝毫不觉得无趣,反而十分受益。
这样好学的新妇,孙太太也讲的起劲,像教女儿似的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孙婉宁便是听了这些也觉得烦躁,根本是左耳进右耳出。
孙太太不由地感慨,要是自家女儿也像晏晗这般乖巧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