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脚步声传来,李钰抬起头看过去。
“三殿下。”
来人低垂着头,后头还跟着两个丫头,在这黑黝黝地地牢里,终究还是有些怕的跟紧了前面的人。
“数日不见,三殿下可还好?”
她终于摘下一直戴在头上的披风兜帽,眉目清明地看着李钰。
李钰一怔倒是没想起她是谁。
“三殿下贵人多忘事,自然是不记得小女,但谢昭托我将此信函呈交给殿下,希望殿下过目。”
李钰这才想起来她是谁:“你是晏姑娘!”
晏晗缓缓一笑,屈膝微微一拜道:“我冒了华芳公主的名头进来,也是费了一番周折,殿下还是快些看信函,莫废了谢大人的一番苦心安排。”
看完信,一向好脾气的李钰也忍不住手指捏紧了信纸,冷笑一声:“好啊,原来你们打的是这个主意。”
“殿下打算怎么做?”晏晗问。
李钰思索片刻后道:“他既然想要破釜沉舟,我自然不能再坐以待毙。”
晏府门内,严老太太没有安歇,而是站在窗户跟前看着外面的一片黑暗与寂静。
宋妈妈道:“老太太,夜深了还是睡下吧,您这身子可比不得姑娘,若是感染上风寒,您这年纪可是要落下病根的。”
严老太太摇摇头,道:“晗儿一时半会不回来,我这心里放不下。”
“老太太,既然是谢公子托了姑娘夜半出门去,自然也会派人护着,您还是别过于担心了。”
话还没说完,兰草便叩门进来:“姑娘的车回来了。”
晏晗带着一身寒气进门,还没等摘下披风,严老太太便迫不及待地走出来拉住孙女的手关切道:“一切都还好吧?”
晏晗笑眯眯道:“祖母,早就说了让您不要担心,您瞧我不是好生生的回来了吗?”
严老太太却是轻哼了一声,拉着小手冰冷的孙女就往内室走去,一面走一面道:“他胆大包天敢让你夜半出门去,若是不能好好地将人送回来,我必然是饶不了他!”
祖孙俩坐下后,换了话题说起今日之事。
然而话还还没说上几句,外头有丫头叩门一脸的焦急:“老太太,姑娘,方才外头有人吵闹,没一会有人叩门说是有边境探子在京都,更是自称乃是宫里来的人检查,说定要让咱们开门——”
这个时间点叩门,能有什么好事?
旁的人忐忑思索时,严老太太已然当机立断:“叫来院里所有的男丁和身强力壮些的婆子,守住正门与侧门,以及角门,断然不能开门放任何人进门!这些人不是叛军,便是别有企图的人,若是让他们进了门,还不知会出什么事!”
丫头伶俐,礼也顾不得行了,赶紧听命行事出去知会所有人。
晏晗扶着严老太太去了正堂,余氏与两个弟弟也刚巧来了,想来也是方才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晏栗年纪小,这大晚上的吵醒了觉,困得直揉眼睛。
晏晗瞧见了,将弟弟抱在腿上任由他睡。
“母亲,这情形也不知外头出了怎样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