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齐儿也偷笑,拉着晏晗的手道:“姐姐别生气,那些人虽然看着是保护,其实是被人安插着来监视我和哥哥,若是与姐姐过于亲密,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出此下策。”
晏晗了然一笑,摇摇头表示不在意,却问出心头的疑惑:“你们二人既然是格烈王的子女,为何那时候又出现在盛京,还是去寻亲——”
说起此事,忽琰神情有些落寞,表示不想提及:“请你原谅,我不能说。”
其实他的心情或许晏晗能够理解,毕竟她也有不能与任何人言说的苦衷,尤其是家人。
于是只拍了拍他的肩,笑着安慰道:“既然不想说,那就不说。”
格齐儿见哥哥情绪低落,赶紧换了话题:“但是姐姐你为何会出现在各答城呢?”
晏晗不想让这两兄妹也知道太多,便将当初诓王三哥那套说辞又拿出来,说到后头,甚至落了两滴泪,惹得格齐儿也跟着眼酸微红。
晏晗忍住心头的愧疚感,好歹将故事说完了。
格齐儿忽然想到什么,对兄长道:“哥哥,我记得咱们族营里好似是抓获了一些盛朝人,莫非晗姐姐的未婚夫便在那些人里?”
忽琰摇摇头表示不确定:“那些人都是从边城来的不错,可我听父皇说过,都是极为重要的人,万万丢不得,若是有个差池,于格烈都是祸事。”
格齐儿毕竟是小女孩,一心只同情晏晗,又感恩当初灯会上她的出手相助,便央求道:“哥哥,你瞧晗姐姐与她未婚夫分隔,我见了实在不忍心,更何况这里如此之远,晗姐姐在此地无依无靠,咱们不帮她谁又能帮呢?”
“那群人如此之多,若找到晗姐姐的未婚夫放走他,也不过失了一个人罢了,最重要的人也还在,父皇知道后也必然不会怪罪——”
她这番话虽然没有提及当初晏晗的恩情,可却让忽琰生出愧疚之心,毕竟还是小少年,又向来很难拒绝妹妹的请求,几番之下,就点头应了。
“提前说好,我兄妹带你回族营,只对外宣称是给格齐儿做糕点的吃食厨娘,待你顺利找到未婚夫,我就帮你们离开,自此咱们两清互不相欠。”
还真是个算得清的小子。
晏晗心头失笑,却也是感激万分:“真是多谢你们两位了,若如此,回纥如此之大,我更是不知该到何处寻找了。”
商量好后,兄妹俩便出去,晏晗找到吕莺娘说了自己的计划,瞒下了自己认识兄妹俩的事,只说自己会做糕点,他们觉得新鲜便想带她回去格烈,也就顺水推舟应下了。
吕莺娘十分担心晏晗的安全,晏晗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不会以身犯险,吕莺娘这才不放心地点头应了。
虽然自己不得已编造了谎言,可晏晗还是充满愧疚,临别前留下书信一封,表明自己来去的真正原因,只说若是以后有了难处,去昌州或是盛京,可以去晏家找她,她必定愿意全力相助。
果然,回去的路上,夏尤见多了个晏晗,顿时脸色不好看:“六王子,咱们向来不带外人回去,你若是执意如此,大王与王妃会不高兴的。”
格齐儿一改平日的温和,板着脸道:“夏尤,我从来不多要求什么,只是带个厨娘回去两日,这也不行?”
“公主,并非奴多嘴,只是......”夏尤一脸倨傲,上下打量晏晗,伸手一直拦住,就是不让她上马车。
格齐儿脸色顿时冷了下来,道:“夏尤,我敬你是母妃的侍女,所以处处让着你,可我喜欢的厨娘你又怎能拦下,让她上来。”
“公主——”夏尤还想说,却被马车中传来的声音震慑住。
“奴就是奴,不吃点苦头不长记性。”忽琰缓缓道,“斥棱,给她点教训!”
从马车后头走出来一名身材高大的壮汉,肤色黝黑,肌肉蓬勃,光是手臂都抵成年男子两个那么粗。
他似乎很是听忽琰的话,听到忽琰下令,走上前来手掌两翻‘啪啪’打在夏尤的脸上。
虽然只是两下,但夏尤顿时歪倒在地起不来,原本平滑的脸上肿了起来,看着很是吓人。
方才还气势高昂的夏尤立即不敢吱声,只愕然过后捂着脸低声哭泣起来。
斥棱伸手将帘子掀起来,侍候晏晗上了车。
坐定后,忽琰冷冷下令:“出发。”
车子即刻动起来,朝着格烈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