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让您快去一趟,也不说什么事,只看着着急,让您赶快去。”
晏晗心中忐忑,赶紧整理衣裳去了慈安堂,就见严松年与晏翊分立两侧,严老太太、晏远南坐在主位上,余氏也抱着晏栗坐在晏远南手侧。
瞧见晏晗,余氏神情莫名,却还是唤了一声‘晗儿’。
晏晗行过见礼,疑惑问道:“祖母,父亲,这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严老太太及晏远南神色都有些晦暗不明,却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严松年因为熬了夜神色还不算明朗,只是见两位长辈不说话,便自作主张为晏晗解惑:“是宫里出了事。伯父昨夜参加迎接回纥迎亲使的宴会太晚,便安置留宿在宫内,没想到早上却宫门紧闭,陛下不上朝,待到一个时辰前才说今日陛下身体不适,早朝免了。”
皇帝这两年身体不算好,却依然是个勤勤恳恳的皇帝,每日遵循着时辰早朝,除非病的下不来床,否则是绝对不会免早朝——
除非是有大事发生。
“父亲可打听了事?”
晏远南摇头,神色凝重:“虽然陛下严令传递,因我实在是不放心,就找了机会问了问候早朝的谢小公子。谁知他竟然说,沈家的二姑娘在皇后宫里出了事,陛下宠惜沈家,不愿意沈家知道沈二姑娘是在宫里出的事,所以力将此事压下来,还说要妥善处理好此事,所以免了早朝,想必此时正是在审理,必要给沈家一个交代。”
沈家?
晏晗咀嚼这两个字,脑海里慢慢想起了一些事。
上一世她遥遥的听说,那位沈家的二姑娘在皇后举办的欢迎宴会上对三皇子一见倾心,原本内定好的太子妃也不愿意做了,硬是要嫁给三皇子做侧妃,后来被沈老夫人训斥一番后,才将此事作罢。
后来太子登基,已经成为了皇后的沈二姑娘不忍心三皇子满门抄斩,只求着新帝放了年幼的小侄儿,没想到却因此那小皇孙居然被腰斩。
沈皇后一病不起,不过两年便香消玉殒了。
后来新皇后登基,新帝再也记不起有这位沈皇后。
难不成——赵皇后和太子发觉沈心念的不对劲,想要先下手为强?
原本存疑的晏晗瞬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赵皇后太子那般的人也真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
晏晗乖乖坐在一旁听严老太太和晏远南的对话。
严老太太叹息一声:“沈家原本也是清贵,没想到因为小儿子偶然救了贵人一命,如今看上去花团锦簇,实际上也不过是被放在石板上任人摆弄炙烤的鱼罢了。”
晏远南听到此话只沉默不语,却也不知在想什么。
余氏毕竟是性格使然,自然不懂大道理,只听着话里头的沈心念,又看了眼自家的女儿,心里只同情那沈二姑娘:“想必她也不愿意做这样任人摆布,不过也是为了沈家一门荣耀,若以后太子一朝登基,成了皇后,更是光耀门楣。”
“若是日日过这样的日子,这样的泼天富贵又有何用,”晏晗沉声道,“若我是沈二姑娘,更愿意远离宫廷,绝不掺杂进皇宫斗争,不单是牺牲了自己的幸福,家人里也跟着受累。”
晏远南看她说出这样的话,脸上明显露出几分不悦:“你个小姑娘怎么说出这样的话?那样的身份就算是求也是能求来的?为了一门显贵牺牲自己又如何了?更何况做太子妃,做皇后那都是祖上冒青烟求都求不来的,又岂会是‘牺牲’二字来形容?”
“她只是个小孩子,说话不经过脑子,你也难道还小?”严老太太别了晏远南一眼,语气冷硬,“沈家如今夹在太子和三皇子之间就是什么好事了?你做官这么久,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晏远南原本还想反驳,想到今日在殿内听说的事,不免也哑了声。
见他果然不说了,严老太太只对晏晗道:“好了,你带你弟弟回去吧,近些日子不太平,就不要随意出门了,要是实在想出门,也得跟我说,待我允了、点头了才行,知道了吗?”
晏晗赶紧点点头,带着晏翊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