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人恭敬行礼就要退出去。

“等等，”方丞相突然道，“让bsp;“小的领命。”

方丞相来到正堂时，看见堂中站着的人后，脚步一顿。

屋子中央站着的人背对着他的方向，显而易见的是，那是个男人。

他未掩藏自己的脚步声，男人听见动静，转过身来。

那是一张莫名熟悉的脸，他可以肯定，自己没有见过对方。

心里那股从昨日就开始觉得不对劲的感觉，又涌现出来。

方丞相走到云九面前，毫不避讳地将人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

“我听豆蔻说，昨日来的是个娘子，怎么今日来的就变成一个郎君了？”

云九笑了笑，“昨日来的正是在下的娘子。”

方丞相看着他的脸，一个很久没有提及的名字浮现出来。

他笑了笑，朝堂内的丫鬟们道，“都下去吧。”

丫鬟们行礼过后，以此离开，片刻的功夫，大堂只剩下两人，显得有些空旷。

“郎君长得特别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云九笑容不改，“常听人这么说。”

“噢？”方丞相眉毛一挑，露出感兴趣的表情，“不知那些人是否同我一样，觉得和你相像的人，姓林？”

他笑笑，没有说话。

方丞相静静地看着他，他的眼眸如黑夜，眉眼间的部分和林太傅最为相像，他们林家人都是这样，眉眼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敢问公子贵姓？”

云九不假思索地道，“我姓云。”

“云，”方丞相细细品味了一番，“云公子，先坐下吧。”

正堂的仆人们刚才都被退了下去，也没人敢上茶过来，两人之间的桌案上空空如也，一尘不染。

方丞相的目光就没有从他的身上移下来过，“云公子，你辗转绕了一大个圈子，就为了见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在朝堂沉沉浮浮多年，至今屹立不倒，能有一番作为，自然是看出了云九的那点伎俩。

云九笑了笑，没有装傻否认，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尽在不言中。

再则就算是没有猜出来，他接下来的话对方也能明白过来，从头到尾，他没有打算隐瞒。

“方大人英明，我确实有事情。”

“说吧，不必拐弯抹角。”

“我本是建齐州府远安城人士，家姑父前不久回老家一趟，发现了一件大事。”

方丞相目光凛然，抬起眼皮，眼神冷冰冰的，“建齐州府乃是宁王的管辖地，凡事有他操办，除此之外还有衙门，你为何要将此事告诉我？”

“因此此事正同宁王有关。”云九勾起嘴角，“并非是我特意找上丞相，而是地方衙门管不了，他们也没胆子管这件事情。”

方丞相眉间皱紧，生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远安城外有一座荒山，几年前开始传出山中有吃人的怪兽，从那个时候开始，山下的人就不敢上山了，而据我所知，山上并非是有什么吃人怪兽，那些吓人的谣言都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

“这是因为有人要用那片山来练兵，”云九笑着，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宁王爷，在远安城外的荒山上，进行着排兵演练。”

一颗惊雷落在方丞相的耳边。

他渐渐瞪大眼睛，差点冲椅子上站起来，在小辈面前失了仪态。

“竟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