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的话说完，舒曼却没有任何反应，平静得让人诧异。

她低垂着眼，在秦沐疑惑的之际想了很久，然后抬起头来，“他不可能会写和离书的。”

舒曼也不是没有想过同崔云志好聚好散，可是她每每冒出这个念头就会被打断，她心里清楚的知道，崔云志是不可能同意的。

那人就像是摆脱不掉的，来到店里以后她很久没有回忆起当初的事情了，本以为自己已经同过去告别，已经重获新生，现在看来，不过是错觉罢了。

崔云志知道了她在哪里，就一定不会放过她，就算是使出浑身解数，他也会缠上来，将她的血液吸干，同从前一样。

到时候，店里的其他人也会受到干扰，这个不是她想要的。

两人之间的婚事还未断，若是对方再找上门来，要将她带走，她又能有身什么办法呢。

只要一想到这个，舒曼就觉得头晕目眩，眼神恍惚间看见碧绿的河水。

这条河很清澈，可以看见底，仿佛并没有多少深，可是她知道，河水的深度足以淹没一个成年人。

难道说她的归属就是这条河了吗？

舒曼嘴里尝到一股血味，愣了一下，这才察觉出来她将自己的唇给咬破了。

带着玫瑰香的手绢压住她的唇，抬眼看见秦沐关切的眼神。

**漾着水波的眼瞳注视着她，眉毛微微拧起，语气中着责怪，“怎么还将嘴皮咬破了？”

舒曼回过神来，伸手将手绢按住，将对方的手解放出来。

“谢谢，秦姐姐。”她低声说道。

“你别管他同不同意，你自己想不想？”

她语气带人心的作用，似乎只要她说想要，就一定可以实现。

心里苦笑着，哪里有这么容易。

若是她有万贯家财，说不定还能用利益买来自由，可她现在什么也没有。

她摇摇头，眼里是说不尽的绝望，“没有用的，秦姐姐……”

秦沐一把抓住她的手，认真地看着她，“你别管着些，只要回答我，想不想。”

舒曼眼里的泪终于是含不住顺着脸颊滑落。

“想！”

她怎么不想，她做梦都想同对方分开，那个毁了她人生的男人，她多么希望世界没有这个人，或是从来没有遇见对方。

多少个睡不着的夜晚，看着身边酣睡的男人，舒曼都想将他解决掉，然后自己在自尽，从而结束这样的人生。

可是她没有，也许是心底那点残存的情感，也是许是自己对自己的拯救，她最终什么也没做。

她只是逃了，因为她知道再这样下去，只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她不想成为杀人凶手。

所以她逃了。

“我想。”

舒曼又重复了一遍，短短的一个字不足以表达她内心的渴望，只有不断地重复，似乎日夜所思的愿望最终就能实现。

语气哽咽，令人动容。

“秦姐姐，我真的想。”

秦沐握着她的手拍了拍，心里有些酸涩。

“好，姐姐帮你。”

如何让崔云志写下和离书，秦沐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

柳儿觉得今日店里的氛围有些奇怪，具体为什么，她却不知道。

先是一大早就不见秦姐姐和舒曼，然后是柴房了隐隐约约传出声音，她几次路过都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最后一次，终于鼓足了勇气上前一步。

不等推开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