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秦沐就认出了对方，还因为今日光线充足，场景特别，她极其两人第一次见面不是在宫里的，而就是在这里。

秦沐，“……”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前的男子就是那日宫里，厕所遇见的人，并且是店里第一日开业时来的人。

完了，他知道她不是方家的女婢了，知道她是混入宫中，她不会被判个欺君之罪吧。

一时间，秦沐有些害怕。

京城人这么多，从来没有想过两人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男人眉毛一挑，显然是认出了她，但却什么也没说。

攥着她的小手紧紧的，秦沐低头，身边的悦儿似乎有些紧张，自从男人来了以后。

她低着头，没了刚才的气焰。

“参见老爷！”

盛气凌人的老婆子对着男子弯腰行礼，姿态恭敬，她身后的壮汉们也是一样的动作。

秦沐心里一条，冒出来一个想法。

难道眼前的男子就是悦儿的爹。

不必等她验证，男子目光落在悦儿身上，“你还要胡闹到何时？”

身后的小姑娘诶得她极近，所以颤抖的身躯她也能感受到。

她在害怕，为什么，秦沐不解。

悦儿以肉眼可见极慢的速度同秦沐身后出来，始终低着头，像极了做错事情还怕被大人骂的孩子。

“走吧。”

轻飘飘地落下一句，尚青转身就要离开。

“我不走。”

身后传来的声音唐让他的脚步一顿。

那声音不大，甚至是带着颤抖，明明是害怕的，说出来的话却是在违抗他的意愿。

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果然，看见她颤抖的身子，脸上的害怕根本掩藏不住，还是她年纪小不懂得赢藏。

“我不跟你回去。”

悦儿又说了一遍，不知道到底是说给他听的，还是自己，这一次底气足了些。

尚青晦暗不明的眼神看着她。

“哎呦喂，我的祖宗诶，您到底在说什么啊！”

老婆子上前一步，她要是再不出来，小姐怕是真的惹怒了老爷。

可真是起了怪了，往日里老爷说东，小姐从来不敢说西，极为听话乖巧，懂事得不像是她这个年纪的小孩，今日这是怎么了，又是离家出走又是不听老爷的话。

老婆子苦不堪言，“这里有什么究竟有什么好的，将您迷成这样？”

悦儿仰着脸，理所应当地道，“这里有娘，我不会走的。”

谁也不能将她和阿娘拆开。

尚青同色发沉，脸上的冰像是冻了三年的一样厚。

“你娘，”他冷冰冰地看着悦儿，“谁是你娘？”

秦沐心里一抖，暗道不妙，果不其然，小姑娘牵着她的手，一双黑葡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这就是我阿娘。”

心中苦笑着，不知该如何解释这荒谬的事件。

尚青抬眼看着她，一动不动，似乎在考量什么。

秦沐挤出友好的笑容。

对方既然能出现在皇宫里，想来也是个有钱有势的之人，他们现在就是个良民，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