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秦沐看他一眼，不知是不是错觉，羊拐的语调莫名冷了几分。

她没有太纠结于此，而是问道，“马车上的人可是李世飞？”

若是昨日去的宋家别院，很难不让人同昨日的事情联系起来。

宋家别院后门没有几户人家，光线昏暗得很，但羊拐还是看见了从车上下来的人背影。

“是他。”他语气肯定。

秦沐手指富有节奏点了点桌子，下一刻她微微一笑，笑得让人胆寒。

羊拐默默移开目光，暗自觉得她脸色诡异。

“他昨日什么时候去的？”秦沐又问。

“昨夜酉时。”

秦沐在心中算了算时间，若是绑匪从济慈寺下来后直接去宋家别院，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时间是对得上的。

“还真的是他。”她低声呢喃了一句。

秦沐心中基本笃定是李世飞了。

羊拐看她一眼，不知这是什么意思却也没问，这原本也不是他该问的东西。

“他在里面呆了多久？”

“呆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便出来了。”

估摸着就是给宋无涯通报消息呢。

秦沐点点头，“我知道了，多谢你。”

羊拐下巴收紧，神色有些微微的不自在，“秦老板不必言谢，我既答应了自然会履行诺言，你救了我妹妹，我帮你做事本就是应该的。”

秦沐一笑，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还挺意外的。”她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话落在羊拐的耳朵里变了个味道。

他垂首着，心里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勇气，忽然抬眼一往无前地看向她，“我长在市井，不是什么一诺千金的君子，但也有自己的原则，秦老板大可放心。”

秦沐一怔，一瞬间没明白这话从何而来，想了想刚才的对话后恍然大悟。

“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秦沐认真解释道，“我是有些意外，以你的性子，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一直以为对方是个不会情绪外露的人，不会露出那样局促的表情。

羊拐微微一愣，仔细辨别着秦沐脸上的神色，能看见的只有认真，没有半分戏谑，慢慢的耳朵不自觉红了。

是他小人之心了，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来。

秦沐为了给他留面子装作没看见，可还是忍不住微微一笑。

一个刀疤糙汉在她面前一脸不自在地还挺有趣的。

羊拐觉得待着这里极为不自在，没过多久便要告辞离开。

“好，”秦沐起身道，“我送你出去。”

她语气一顿，而后才又道，“今后若不是要紧的事情不用来找我，让人传递书信就可以。”

羊拐一愣，神色猛地一变。

见他这个模样，秦沐就知道他又想多了。

“你别误会。”她不由叹了一口气，“如今我被盯上，接下来会有更多的麻烦事找上门，我倒是能够应对也不在意，可若是将你们牵连，可就违背我的本意了。”

羊拐的脸色稍微缓和，他也不是莽撞的人，思考片刻后微微点了点头。

送到大门口他便道，“就送到这里吧。”

秦沐点点头，他转身离去。

走出去好远羊拐慢慢回过神来，违背了她的本意？那她的本意是什么？

隐隐约约抓住了什么，又在不经意间从指指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