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婵只能跟着护卫队长走,傅大壮也跟在后面。
“他是?”护卫队张看向明婵。
明婵笑,“他是我的药童,帮我提着药箱,还做些其他的粗活。”
“行,那就一起跟着吧。”
“是,多谢军爷。”
傅大壮怀里抱着药箱,明婵则是担忧地坐着,那位侍妾不知究竟是什么病,到底是治好还是不治好。
这辰王府的府邸是几乎已经从卫城逃走的大户人家的院子打通而成,门口的牌匾临时改成辰王府三个字,里面的亭台楼阁都是现成的内涵大气。
傅大壮一边走一边看着周围的景色,他记下走过的路。
明婵有些紧张,七拐八弯之后,她进入一个院子,院子的大厅里头坐满了人,有须发皆白的老者,也有年轻男子,但像她这样的小姑娘只有她一个。
“我认识你,你是那个开药膳铺子的傅姑娘。”一个老郎中说道。
“嗯,顾老先生,您好。”明婵也认识这个姓顾的郎中,曾经在洪掌柜那里见过。
此时,一个打扮得体的老嬷嬷出来了,“各位郎中,等会儿老奴就带大家去给我们夫人诊脉,记住,都是悬丝诊脉,诊错了也不打紧,说一说是什么病就好。王爷他心急如焚,若是有人可以治好夫人的病,王爷必有重赏。”
随后,众人提着药箱跟老嬷嬷一起往别的院子走。
明婵只看见满园的牡丹花,饶过抄手游廊又是一个院子,众人坐在花厅里,一整个巨大的绣着仕女图的苏绣屏风遮挡着,看不见内室,依稀只能看见来往的人影。
郎中们排队,一个个进去诊脉,明婵是最后一个,轮到她的时候已是午时了。有丫头婆子们传饭上来,郎中们都坐下吃,吃的时候大家还在讨论病情。
明婵也进去诊了,她认为是中毒,不止有中毒症状还有花柳,这让她很纠结。
等她出来的时候,默默坐在一张餐桌旁吃着饭菜,她吃得很慢,一旁的傅大壮倒是胡吃海喝。
等到饭菜撤下去,又有丫头来上茶。
先前领路的老嬷嬷又来了,“敢问诸位郎中可有定论?”
大家都说有,老嬷嬷就将纸笔发给大家,让大家写下是何病症并开出方子。那位顾老先生起身作揖,“嬷嬷赎罪,老朽年事已高竟诊断不出夫人是何病症,老朽看着就像是寻常风寒。”
顾郎中说完,其他郎中哄堂大笑,大家议论纷纷都反对顾郎中得出的结论。
“这不是您顾老的水准啊。”
“看来顾老真的是耳朵鼻子都不好咯。”
“怎么可能是风寒呢,明摆着中毒嘛。”
“还有其他不可说的病呢,哎。”
老嬷嬷目光微闪,和侍卫队长交换了一个眼神又耳语几句,于是顾老先生就被带出去了。明婵静静看着没有说话,她的诊断写的是中毒顺便开了清热解毒的药膳方子,花柳病并没有写上去,她也怕惹祸,写完就交给那位嬷嬷。
至于已经走出去的顾老郎中则是回到铺子关了自家的药铺,心有余悸地擦擦头上的汗,希望下次别再有辰王府的人找上门来了。那些年轻后辈哪里懂得,贵胄们的病是那么容易诊断的?还堂而皇之宣之于口,杀身之祸就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