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住他的手臂,这样对他说道。
也许是太痛了,痛到让他都觉得不忍心让她再活下去。
因为,太痛了……
不能告诉那个人自己爱的多辛苦……
不能告诉那个人自己痛得多彻底……
他是真的很想救她,但同时,他也知道自己救不了她!
禁血锢的毒,当时的他——解不了!
“大概还可以撑十个小时,你还有什么想要我帮你吗?”
“不要告诉他!”她这样说道。
十月的唇动了动。
她说:“不要告诉我做不到,我知道你可以的。拜托了。”
她说,拜托了……
她的眼神永远都好像拥有一种魔力,一种他无法抗拒的魔力,终于,他还是扶她起床,因为诅咒而引起的剧烈的疼痛和禁血锢毒发引起的痛反复在她身体里交叠,她死死地咬住唇。
想要化妆……
想要用最美丽的姿态,再见那个人最后一面。
无法告诉她自己爱上他……至少,也要让他记得自己最美丽的样子吧……
终于,她若无其事的出现在了噬爵的面前。
她终于还是见到了噬爵。
她又开始剧烈的疼痛……
为了让他尽早逃离……
她做出了人生最后一个决定。
最后一个无法逆转的决定。
让他恨自己一生也没有关系,只要可以保护他,保护她的孩子……
那个人已经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不会知道有个女人曾经如何的爱过他。
宁愿他恨她,宁愿这样……也不肯告诉他她的痛……
如果是噬爵的话,一定会复仇的吧?
一定会为了安瑾然复仇的……
她不想让他为难,所以只想到让他逃走……
他真的逃走……
他一直恨她……
这样做是否真的是对的,没有人知道答案。
可是,唯一能够想到的保全他的方法,好像也只有这样了吧?
……
……
十月回过神来,想起安瑾然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有一些痛。他依然不愿意回想这一段往事。
可是,也许冷野纯是对的。
零羽樱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但是零羽樱也是无辜的。他没有权利剥夺他们的生命。
有权利做决定的人,是冷野漾和零羽樱,是他们自己。
“当年,有人对她下了禁血锢,她知道自己已经活不下去。所以,让伯爵大人杀了她。她是想让他好好活下去,也让她的孩子好好活下去,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对伯爵大人说漾少爷和纯少爷都是君上的孩子。让伯爵大人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的,好像也只有这一种方式了吧。她比谁都还要勇敢,还要伟大。尽管她如何痛着。她也还是没有浪费每一秒钟。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活下去。她无愧于任何人!”
“所以,他说的都是真的吗?”冷野漾的手指指向冷野纯,眼睛却还是在看十月,“我是噬爵的孩子,所以,冷家的诅咒,我没有办法避开,所以,樱怀了我的孩子的话,就必死无疑……是这样吗?”
尽管知道他如何的想要自己开口说不,但十月也还是毫不犹豫地说:“是。”
哗啦——
这一瞬间,仿佛有无数根针齐刷刷地射向了他的胸口。
所以……
所以十月之前才会问他的吗?
问他在孩子和樱之间选择谁?
不能假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