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呢……
居然还是自己,亲手教她忘记……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可以活得更长久。
可是……
没有办法甘心的吧。
她用另一种身份活在这个世界上,他,没有办法甘心的吧……
所以……
晶川。
他还是回来了!
所有的债……终于还是到了必须偿还的时候!
——我会离开晶川,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好!让你走。
……
还是没有做到。
会让那个人生气的吧……
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吧?
反正,让他死也很容易。因为,他一直都是世人眼底最弱不禁风的男子……
既然身患恶疾,那么,终究不治身亡……又有什么稀奇?
他缓缓地低下头,摊开手心,浅笑,抚摸着自己手指上明晰的戒痕,这么久都还是无法消退的……不只是戒痕而已吧?
所有的账,全部都,算清吧!
这时的他,是这样想的。
冷宅。
零羽樱的妊娠反应非常明显,甚至到了异乎寻常的地步。
十月紧皱着眉头,始终不肯舒缓。
冷野漾很少看见十月出现这种表情,因为清冷如他,病人对他来说不过两种:可以活,或者会死。
即使是会死,他也淡然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因为,他是医生,在他眼前死去的人,太多了……
可是,这次,他不一样。
“怎么了?”冷野漾有些不能理解他的表情。
是这样没错吧……
十月看了一眼在疼痛中睡着的零羽樱,想起了安瑾然。
多年前,安瑾然的妊娠反应也显得非常异常。可是,那时的自己还太年轻,并没有放在心上。以为只因她师承魔法族,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直到后来,安瑾然死后,他才听说……
原来,噬魂族有那样的诅咒……
——夫必为妻痛,妻必为子亡。
禁血锢……
诅咒……
还有那把直刺心脏的匕首……
那时的场景历历在目。
但即使是一场诅咒,即使永世无法摆脱……他也没有权利拿到别人的孩子……
因为,那是一条生命……
医生的职责是救人。
噬魂族的命运,应该由他们自己来承担。
他无法承担,无力承担,也无心承担。
但是……
明明知道的很清晰,他却还是看向了冷野漾,问,“漾少爷一定想要孩子吗?”
“你是说她怎么了?会流产吗?”冷野漾顿时激动起来,“她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
他总能曲解别人的意思。
或者,是他自己问的太有问题了吧。
“并没有大碍。”十月这样说道。
“那就好了。”他有些疲惫地吸了一口气。
十月将冷野漾一个人留在原地,走了几步,终于,他走到了门口,可是,在他握紧门把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停了下来。
“如果一定要在夫人和孩子当中做出选择的话,漾少爷想要选谁?”
冷野漾终于觉得不妥,他大步走到十月的身后,突然板过他的肩膀,抓住了他的衣襟,“你有什么瞒着我吗?嗯?还是樱她有什么问题?快说啊!”
十月淡淡地松开了他的手,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早知道的,跟他说这些都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