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冷家的记录里居然写着诅咒。
可笑的是这本《晶川秘录》,居然写着……服毒。
不敢相信……不想相信……不能相信……
绝对不信!
母亲怎么可能和君上,怎么可能和自己的亲生弟弟……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
如果是的话……
那么,冷野纯也绝对不可能会杀了她……
如果十月说的都是真的……
禁血锢。
如果母亲真的死于禁血锢……
最有可能杀死她的人……
冷野漾的瞳孔骤然睁大!
是他吗?
一点点地,他的十指蜷缩在一起,握成了拳……
是,那个人吗?
七皇子寝宫。
繁复的花纹在雪白的墙壁上浮游着。
床榻之上,宫君澈的脸庞毫无生气。他的双手无力地蜷缩着,眉宇微皱,宛若在沉睡之前被什么事情所困扰。
景背对着他站着,左手不知道握着什么,握得很紧,犹如自己的生命,但又好像小心翼翼,生怕里面的东西会消失一样。
皇宫不是传来类似的消息:XX处发生了大火灾,YY处洪水泛滥,ZZ处火山爆发……
突然间这样多的灾难‘光顾’这个脆弱的国家,竟然,只是因为那更加不起眼的小子受了伤……
如果他出事的话,真的会毁灭的吧,这个国家……
他的确有能力摧毁……
一直以为他是毫无心机的孩子,单纯的犹如一张白纸,但是,从遇见她开始一切都改变了……
不惜一切代价……
是不是真的值得?
他不懂。
也许,也永远不会懂得。
终于,景迈开了脚步,走出了宫殿。
不知走过多少蜿蜒的小路,景终于止步,抬眸望向眼前的阁楼。
阁楼上面写着:倾雨飘落。
主人有两个:倾雨,以及飘落。
而今日,在阁楼里的只有倾雨一人。
“我要,可以让人忘记的丹药。”景站在那戴着银色面具的幻术师面前,淡漠地说出这可能改变自己一生的愿望。
即使蒙着面,也依稀可以看出那人颜色无双,即使,景至今未分辨出他是男是女。
但是,这个人也许是自己最后的希望了。
宫君澈出生那年,曾有人不顾一切地更改了诅咒,更改了他的命运,也更改了国家的命运。
那满头的银发,如雪色的绸缎,美丽不可方物。
那个人,就是这颜色无双的幻术师——倾雨。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倾雨则是懒懒地这样应着,并不看他,依旧认真而仔细地配置着药水。
“我知道你可以给。”景这样看着淡漠如常的幻术师,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
分明是个很美丽的早晨,阁楼依稀可以听见鸟鸣,溪水也流的格外欢快。
但幻术师的动作却忽而停滞了一下,以至于玻璃试管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很像被风吹响的银铃,比这更加动听的,是幻术师飘渺而空灵的声音。
“从我的手里拿到丹药,就要有可以和我兑换的东西。”平缓的叙述,好听的声音,几乎无法让人觉察到这是一句多么冷漠的话语。
“你要什么?”景几乎没有半刻的停顿。
幻术师这才放下了手中的药水,却只是慵懒地打量了对方一番,“并没有什么值得我取。”倾雨有些嘲弄地笑了一笑,景的额头上青色的血管变得清晰可见。倾雨却似乎并未在意,继续说道:“还是请回去吧!”
淡淡地甩了甩手,神色并无变化,但明显是在赶人。
然而景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请、帮、我!我知道你有。你想要什么,说便是了,我不信我身上没有任何一样东西足以同你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