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也道:“夫人说得极是,那咱们就去看看,久仰大名的西城先生。”
准确地说,是去探探西城先生的底儿,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陈界刚起来,肚子还饿得很,听到他们这么说,赶紧低头把自己眼前的那份早饭吃掉,一点儿也看不到书生的斯文。
楚画再次默默地笑了,“书生,多吃点儿,以免西城先生考你之时,肚子咕咕叫,那就有失斯文了。”
陈界也是这么想的,一边点头,一边吃。
不过半刻钟,一份正常的早餐便进了陈界的肚子,吃得太快,竟然打起了嗝儿。
“咯!”陈界赶紧捂嘴,“这这,这太有失斯文了。”
楚画再次笑道:“赶紧的吧,可别让西城先生久等。”
“是是,不能让先生,咯,等!”陈界又打了个嗝儿,心里失落得不行。
吴大掌柜很贴心地递上了茶水,“喝一口,闷一口,能憋多久憋多久!”
治打嗝,这也是个办法,但在楚画看来主要就是憋,憋住了,嗝就止了。
憋不住,那就等着吧。
你越在意,它越打得欢,忽略它,它便不在。
上了大马车,陈界也难得跟他们同乘,倍觉荣幸,也紧张得很。
实在是上官云的冷脸那真是冷,明明是今天的天气还挺热的,但是陈界的后背觉得有点儿冷,可额头竟然还冒汗呢。
楚画懒懒地靠在垫子上,随手拿了本书在看,懒得理这两人的眼神儿官司。
陈界顶着这样的高压行了一路,神奇地是,等到西城先生的府上时,他的嗝儿竟然好了。
“多谢上官大人。”下车后,陈界很感激地给上官云道谢。
这一声谢,逗得楚画想笑,却让上官云很囧。
他可没那么好心帮这酸书生,便随意地摆摆手,“行了,他们出来了,赶紧把自己收拾好。”
“是是,学生记下了。”陈界很酸地说,再次整头巾,理衣衫,忙得不行。
反观上官云和楚画,一个背身而立气宇轩昂,一个衣袂飘飘,云淡风轻。
来人一看就能知道谁是上官云,谁是楚画。
毕竟气质这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养出来的,底蕴也很重要。
西城先生带着家仆匆匆走来,这老头儿生的很像画中那清癯的老神仙。
花白的胡子,洁白的衣衫,宽袍大袖走起路来那真是有清风徐来的感觉。
西城先生别看长得瘦,可他红光满面精神得很,一眼就看到那鹤立鸡群的上官云。
上前笑道:“这位就是贤侄吧?”
上官云拱手道:“小子上官云,见过西城先生。祖父还在京之时,常在小子面前提起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西城先生哈哈笑着摆手,很是洒脱地说:“虚名而已,何足挂齿?不过,能得文昌侯提及,是老夫的荣幸。”
上官云笑道:“先生过谦了。今日小子携夫人和友人前来,实在是扰了先生清幽,还请见谅。”
“没有的事情,赶紧进府吧。”西城先生摆了摆衣袖,“寒舍简陋,贤侄能来,那真是蓬荜生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