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一场好戏就这么落幕了，有些烂尾啊。”

楚郡王撸起袖子，看着自己的手臂。

手臂上的那条黑线贯穿整条手臂，快要指向自己的心口。

都说久病成医，他知道自己没多少活头了。

只是他仍旧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中毒的。

明明自己很小心了。

“怎么样，研究出来解药来了吗！”

楚大看着那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一把拽住他的衣领，焦急地问道。

中年男子摇摇头，沮丧地垂下头。

“郡王，是属下没用。”

“戚与舒那些稀奇古怪的毒素就是当时名医也没法一一破解，楚地，你不用感到愧疚。”

“可那枚解药属下明明检查过了，与她给的药方并无二致，虽然药材用得偏了些，但是确实是对症的解药，怎么会……”

楚地是他父亲的下属，对他忠心，还算是可以信任的人，应该不是他下的毒。

“唔……”

楚的突然面色痛苦地捂着肚子，哀求地看着楚郡王。

楚郡王只是看着窗外，仿佛没瞧见楚的痛苦的样子。

“郡王，楚的为了……”

楚的拉着楚大，摇了摇头。

“郡王饶命。”

这就是楚郡王对这些老下属放心的另外一个原因。

她娘从一西域的巫女手上得了一些蛊虫，留在他们身边的老部下体内都有一个。每个月需要服用特殊的药物才能缓解蛊虫带来的痛楚。

当然，有些不听话的命已经没了，像楚地这样听话的好刀才能活到现在。

楚郡王取出一枚火红色的药丸，递给楚地。

“你放心，我死之前一定想办法解了你的蛊虫。”

楚郡王的神色诚恳，楚地感动极了。

“属下不解蛊虫，属下愿意与您同生死！”

“楚大也是，郡王要是有事，属下一定平了他们镇国公府。”

“哎，你们……”楚郡王一脸感动的样子。

哎，你们真是太蠢了。

“属下去把戚与舒那娘们抓过来！”

“镇国公府戒备森严，哪能抓得住她。我命里如此罢了，莫强求了。”

“郡王……”

“那些衣衫交给城北的收留堂了吗？”

收留堂，乃是京城里的一间孤儿收容地，前些日子楚郡王派人特质了一匹衣衫过去。

那些衣衫，是兆城衾村发生瘟疫时，病患接触过的，只是略微清洗了一下，并没有消毒。

楚地有些不忍，斟酌开口道：“郡王，那些毕竟是孩子，他们是无辜的。”

“楚的是要违背我的命令吗？我也是好心捐赠的呢。”

楚郡王把玩着一个瓷瓶，有一下没一下的，向上抛着。

那个瓷瓶装着楚的身上蛊虫的克制药丸。

楚大拐了一下楚的，低着嗓音说着：“孩子又怎么样，又不是你的孩子，只是些陌生人，死就死呗。再说了，你不是发誓永远效忠主子的吗！你要违背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