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姑娘误会了,这镯子是我家夫人去世前留给我们姑娘的,姑娘是因为前些日子晕车才一直呕吐不止的,她这几日体弱,又没休息好,这才吐血昏迷的,与盈姑娘无关的,红芩,你还不跪下求盈姑娘饶了你。”
“绿玉,明明是她砸姑娘的……”
绿玉却不管红芩的反抗,拉着她就“哐哐哐”地磕头,倒是把祈盈儿吓了一激灵。
“盈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要同红芩一般见识,许是我们姑娘福薄,没能享福,奴婢本想随着我们主子一道见老爷夫人,现在想想,姑娘定是想和老爷夫人呆在一起的……”
亭子所在之地并不是偏僻的角落,人来人往的,下人们见着祈晏初在此,都不敢凑近上前,只是彼此眼神交汇着,朝祈盈儿投去的眼神总有些鄙夷不屑,而看向戚与舒的眼神总有些可怜心疼。
绿玉垂首,嘴角缓缓扯了一个弧度。
祈盈儿却没有看到下人们的眼神,她一直很信任她的沁儿姐姐,连王嬷嬷都没能阻止她作死。
“谁家好人家的姑娘坐马车还犯晕的啊,沁儿姐姐可不会骗我的。”
砸镯子为什么能昏过去?
孟苍原本觉得是祈盈儿派人打了戚与舒,导致她内伤昏迷的,现在竟只是一个镯子?
他不解地看向祈晏初,这才发现此时的祈晏初整个人被冰雪覆盖,他紧抿着唇,眉眼间混杂着令人胆寒的戾气。
“偷人?”
祈晏初这才起身,绿玉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接过戚与舒的身体。
“砸镯子?”
祈晏初像是地狱而来的使者,一步一步朝前走去携带着令人窒息的风暴,众人仿佛被一团无形的东西堵住了喉咙。
“大哥,我是为了你好……”
“谁给你的胆子动她的镯子!”祈晏初猛地上前,一只手扼住了王嬷嬷的脖子,却侧首盯着祈盈儿,吐出的话语冰冷得令她颤栗不止。
“大,大哥。”
王嬷嬷使劲挣扎着,指甲划破了祈晏初的手背,祈晏初狠厉一笑,只听见轻微的“咔嚓”一声,王嬷嬷就再也无法动弹了。
“啊!死,死人了!”
“祈晏初!这是怎么一回事!”
祈渚远收到消息匆匆赶来,就看到自家好大儿一只手掐死肥胖嬷嬷的场景。
他皱着眉环视了一圈,这才发现他那怼天怼地的大儿媳昏迷不醒,而他的闺女明显受到了惊吓,正发了疯似的乱吼乱叫。
祈渚远第一次觉得祈晏初的确是符合“冷面阎罗”这一称号的。
“爹爹,你救救我,大哥好吓人,我害怕。”
“呵,原来你胆子这么小。”祈晏初又上前一步,祈盈儿吓得哇哇乱叫,他邪魅一笑,摇了摇头,“真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