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听到那日向晚和郑美贻的谈话,便联合郑卓然,做了这场局。
向晚摇了摇头,也不知是可怜还是可叹,她拢了拢肩上的披风,“回吧。”
“是。”贺妈妈恭敬跟在身后。
距离郑卓然在皇觉寺布局那日,已经过去了十几天,前线的大军却像平地蒸发般失去了消息,再无一星半点儿战报传回。
在这种未知的高压下,姜润整个人开始烦躁不安,他又坚持了几日,终于是坐不住了。
姜润认为雍王已经阵前叛逃,将雍王府围起来要问罪,整个京城惶惶不安,亲友都为向晚担忧不已,向早甚至想带人打入王府。
向晚头疼不已,让人传话向家、范家、张家以及孟先生等人府上,让他们各自守好门户,不得妄动,免得受到牵连。
至于她自己,则继续乐得悠然自在,每日在府中种种花看看草,好不清闲。她相信,雍王绝不会做出带着大军叛逃之事,如此做,定然有自己的安排。
“王妃,王妃,捷报,有捷报!”
这日,向晚在院中浇着花,鹤龄提着裙子狂奔进来,跑得太急,连鞋都掉了一只,“王妃,前线来报,王爷带人奔袭千里,与咱们家大爷合围,斩杀安国公于阵前!”
向晚手中的花壶砰然落地,溅起一裙水花,她却毫无察觉。
“此话当真?”便是一向沉稳的千金也忍不住上前追问。
“千真万确!”鹤龄连连点头,“方才报信的信兵高举着令箭,骑在马上,一路高喊着往皇城进去了。”
鹤龄喘了口气,稍稍平复了下心情,又道:“不仅如此,另一边,镇南侯世孙带军出击,慌乱中,安国公世子不幸坠马身亡,除郭家大爷带领残部北逃外,其余叛军都已归降!”
“这真是太好了!”贺妈妈喜笑颜开念了句佛,“看来过不久王爷就会率军凯旋,咱们府外围着的这些人,也该撤了。”
向晚嘴边绽放出浅淡的笑靥,心中火热一片。
鹰击长空,鲤化成龙。
这一次,雍王终于让天下人看到了他的才干,他再也不必束缚自己的手脚,假装庸庸碌碌了。
众人所料果然不错,雍王大军斩杀安国公父子的消息传回后,举朝上下一片欢呼,大军还未回南,替雍王请功的则子就像雪花片似的,飞满了姜润的御案。
他将这些则子扫落在地,这便是他忠心耿耿的好臣子!现在眼见雍王得了势,就调转枪头,帮着那小兔崽子逼迫他了,是吗?
郭家大军败落,原本姜润应该高兴的,可是,却因这大胜的功劳是雍王的,这份高兴,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请封?他们要朕如何封?是要让朕将这龙椅让给姜珩才肯罢休么!”
姜润双眼赤红,神色癫狂,雍王并非普通文武官员,封无可封!
即便是封亲王,也不过是将他原来的爵位归还给他罢了,别说雍王不会领情,就是现在外面那些墙头草也不会罢休!
他,绝不能让雍王活着回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