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细嫩的皮肤摩擦着粗砾都地面,发出奇怪的刮擦声,这种声音正让柳腰不舒服地龇牙咧嘴,闻言差点儿不厚道地笑出来。
被雍王一瞪,这才勉强忍了回去,柳腰忙狗腿地摇了摇头,谄媚道:“王爷您冤枉啊!”
要说起来,这件事还真不能怪王爷。
除了故意浮夸调戏那回,回回见到郭宝儿王爷不是绕道走就是上青楼左拥右抱的,可回回郭家二娘子还非得认为王爷这是故意让她吃醋。
这这么着,还非得认定了王爷这是喜欢她!真不知道郭家二娘子的脑子是怎么长的,看着挺伶俐一小姑娘,可惜了,唉,柳腰遗憾地摇了摇头。
要说喜欢,那也应该是王爷待王妃那样的吧。
爱之慎之,谨小慎微,舍不得她受哪怕一点儿委屈,不欺瞒不逼迫,尊重她的一切决定。
思之念之,辗转反侧,明里暗里为她付出一切,却一个字也不肯提,唯恐那人是因为感激同情,才留在自己身边。
柳腰一声叹息,唉,不想了,这话题太沉重,再想他就该想老着张记的卤肘子了,想到卤肘子,柳腰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壮壮的身影……
柳腰觉不觉着自己冤枉不重要,重要的事,阿晚得觉着自己冤枉啊!
雍王抠着头皮写了一封信,“让人把这个交到王妃手上!”
他可不是那种长了嘴却有误会不解释的蠢货,这不是给自己媳妇添堵吗?
总而言之,反正绝对不能因为郭宝儿这个蠢货让阿晚对自己生出误会,想着这从天降的大锅,雍王一张俊脸黑如锅底,“去,再给那郭宝儿身上补两脚!”
来活儿了,柳腰立刻停止了满脑子的信马由缰,想他柳腰也是职场上的老人了,当然知道什么事得慎重对待,什么事水水就过去了。
这件事,就属于必须认真对待的范畴!要是办砸了,不止肘子得飞,他这下半辈子估计就要与马粪红尘作伴了。
鹿灵观如今是被皇城司重点监控的地方,想要送出信来并不容易,不过柳腰还是不辱使命。
向晚乍一接到信吓了一跳,还以为雍王是有什么要事相商,看着看着却发现信的内容逐渐跑偏。
雍王先是在信里写了近来自己的情况,让向晚不要担忧之类的话,紧接着,就交待了郭宝儿闯入鹿灵观的事。
向晚不可置信得又看了一遍,简直目瞪口呆。
这郭宝儿怎么说好歹也是郭家大爷和郭贵妃的嫡亲妹妹,那两位不能说是人中龙凤,好歹也算中上之资,怎么到了郭宝儿这里,画风就突变了呢?
郭宝儿脖子上那东西是干嘛用的,怎么她也不想想,就凭她一个弱女子,能从守卫里三层外三层的安国公府里跑出来,这其中本来就有问题!
不定就是郑卓然故意放水,等着安国公府中的人有所异动,等到他们与郭家留在京城的暗桩接洽时再来个人赃俱获、连根拔起。
谁会想到,郭宝儿这脑子里装的全是稻草,连命都快保不住了,这大好的机会她不想着怎么活命,竟跑去找男人!
既非盟友又非亲朋,她是指望雍王能冒着杀头的风险窝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