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只要雍王的这个亲王是先帝封的,即使他再荒唐,只要不触十恶大罪,姜润只要敢明着动他,就是对先帝的不孝,就会被人诟病。
原本,姜润选择了下毒,想让雍王在无所查觉中死去,没想到却功亏一篑,雍王不仅解了毒,还趁机迎娶向氏女反将他一军。
若是以往,姜润还会选择隐忍不发,再寻万无一失的手段,可现在,安国公府图穷匕见,他不能再留下雍王这样一个隐患在身边。
即使不能立刻要来雍王的命,他也要将他困在皇陵无法逃脱。
略想一想,雍王便明白了姜润的心思,为了对付他,姜润竟不惜将先帝都搬了出来,还真是良苦用心。
看着这样的姜润,雍王只觉着可怜又可悲。
若他这皇位来的理直气壮,姜润又有什么理由非要如此的小小翼翼?
不过一个侄儿罢了,真犯了错,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又何尝需要顾虑这些?
疑心生暗鬼,姜润究竟做了什么,他才会如此的害怕不安?
一时间,雍王的心中反倒又明锐地生出了许多的困惑,他决定从这出去以后,要再次好好的查证一番。
“你笑什么?”
见姜润的脸色不渝,益郡王忙站出来大声呵斥。
“我笑什么?自然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了。”说着,雍王又笑了两声,笑完,这才好心地想起来还没有回答快被气死的益郡王的问题。
“本王是在笑,皇叔一番好意,恐怕却误会了先帝的意思。”
“黄口小儿,故弄玄虚!你什么意思?”益郡王气得眼眶发青,先帝都驾崩几年了,他还会有什么意思是雍王知道,他们不知道的?
只是,只是口中虽强硬,益郡王心里却打起鼓来。
先帝性子强势,他在位时,不仅将外朝的大臣压得喘不过气,对宗室就更加严苛了。
否则,偌大一个姜皇族,也不会是今晚这殿中人才凋敝的地步,面对益郡王的上蹿下跳,连一个敢站出来吱声的都没有。
这也是为什么,益郡王不过是先帝堂弟,却能成为宗正,概因为,先帝的兄弟们都被迫“英年早逝”了,便是几个大长公主,也没能熬过先帝。
先帝给这些人留下的心理阴影太大,猛然听雍王提起先帝,虽说理智告诉他们绝不可能,可是,众人还是忍不住像益郡王一样慎重起来,便是姜润,也不知不觉挺直了脊背。
“唔。”面对如临大敌的各位,雍王又痞痞地笑了笑。
他用手碰了碰鼻子,这才道:“本王的意思啊,当然是说像本王这样的不肖子孙,先帝大抵是不愿意瞧见的,皇叔一向体察先帝心意,还是不要忤逆他老人家的意思好。”
还当他有什么依仗呢,原来还是在耍嘴皮子!
众人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觉着哪里怪怪的,这雍王,今日怎的如此胆大包天,真不想活了?
益郡王气得不轻,反而没想那么多,他再次大声呵斥,“放肆,先帝也是你能拿来随意揣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