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是权宜之策,也是雍王不愿提及之事,如今主动说起,难免语意阴沉,“王妃是因为冲喜才进的门儿,而本王现在却好端端站在这里。”
雍王转了一圈,以便众人都能看清楚,如今的他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这便说明,王妃冲喜有功,没有她,本王活不下来!”雍王凤眼飞扬,环顾一周,“难道诸位就是这样对待有恩之人的?因为些许小事,就要惩治于她?”
众人惊愕,不过却交换着担忧迟疑的眼神也没有吭声。毕竟,毕竟人吃百谷生百病,这种事还真不好说。
没准儿今日冷眼旁观处置了向氏,将来他们哪家的儿子、孙子甚至是他们自己一个倒霉也遇上这种事,还有哪户人家敢把女儿送来帮忙冲喜的?
他们又不是家家都有爵位,或是家家都能在皇上太后跟前求下一道旨意去逼迫人家的。
这些人不吭气儿了,雍王又转向台上的三个罪魁祸首,“太后娘娘和皇上难道就不怕这天下悠悠众口,唾骂我们姜氏忘恩负义么!”
郑美贻呸了一声,要骂也是骂你忘恩负义!那向晚是给你冲喜,怎么到了你嘴里,竟还成了整个姜氏皇族的大恩人了!
姜润则是气得脸色发白,雍王“痊愈”的真相到底如何,这些人不知道,姜珩你自己还不知吗?你怎么好意思?
谁知他还没清算呢,雍王竟敢恬不知耻地还拿捏着这点儿威胁他,这是唯恐自己不知道自己被他耍了吗?姜润心中怒不可遏,却终是不能发作出来。
至于郭太后,她的脸色也没能好看到哪儿去,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灵魂拷问,“雍王严重了,哀家和皇帝的意思不是非要将向氏如何不可,难道训斥、禁足、罚跪,也不行吗?”
向氏,还真就这么金贵了,笑话!
“当然不行!”雍王一脸的大义泯然不可侵犯。
“孙儿不知在太后心中究竟如何,反正在孙儿这里,王妃救我一命,那她便跟普通的妻子不一样了!”
“莫说您方才说所什么休妻、幽闭、训斥、禁足,这些酷刑统统不行。姜珩在此立誓,这辈子,就是一句重话本王也不会对王妃说!”
“王妃不喜欢那些刁奴,本王便让她眼之所见,再无尘埃。”
“王妃不喜欢那些姬妾,本王便散尽后院,此生唯她一人足矣。”
“至于那些仗势欺人,企图欺负本王王妃的人,本王,一个也不会容忍!”雍王凤眼凌厉,“现在,你们还要让本王的王妃道歉吗?”
虽说雍王没有看他,可姜全宁忽觉遍体身寒,不知怎么的,他像是被雍王钉在了原地,浑身抖如筛糠,他在说,他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明明,明明这只是个无权无势的草包王爷,在这一刻之前,姜全宁还笃定地认为他只有任人宰割的份,现在,他却相信,他真的可以做到。
姜全宁抖了一抖,感到**一阵湿意。
其他人没有直接冒犯向晚,因为并不像姜全宁这般恐惧,他们的注意力各自放在了各自在雍王话中抓住的“重点”上。
男子们瞪大了眼睛,雍王、雍王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这竟是,彻底要将向氏一个女人凌驾于自己头上了?
自古男尊女卑,要知道这时候便是有哪家男子纳个妾看了媳妇的眼色,都会被嘲笑是夫纲不振,更不要说像雍王这样当众承诺自己管不住老婆了
虽说他的理由有些别致,不过,依旧是闻所未闻、闻所未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