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在府上还是宗室,益郡王妃说一不二,早就蛮横惯了,简直不敢相信向晚一个新媳妇竟敢当众反驳呵斥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还,还只是其一?
不过,不论益郡王妃她愿不愿意,向晚的话仍在继续。
“至于你说得什么仆妇,那些不是宗府内宫统一赐下的吗?我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又成了长辈身边的人了?”
“更何况,就算在宫中服侍过几日,既将人拨给了雍王府,就是雍王府下人。伺候不周,认打认罚,若犯历律,国法处置!”
“还是说,”向晚眼波流转,竟有种说不出的威严,她一一看向在座之人,“就因为这些人是宫中赐的、各府送的,即使有错,我和王爷合该忍着,王府还要拿他们当祖宗供着?”
不是不是!
不敢不敢!
开什么玩笑,能坐在这里的都是各府宗妇。
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宫中也会赐宫人到她们府上,若是赞同益郡王妃的话,那岂不是说,今后她们都得将那些个小贱人、狐媚子供起来?
更何况,雍王府中虽有姜润等人安插的眼线,可更多的则是各府打着关心雍王的旗号,将那些个不方便处置的刁奴、各处进献的美人儿送了过去。
若是此时承认那些人是自己府上的人,依照这向氏的脾气,怕不是得将人找回来,连夜送回她们府上?
被向晚看过的人都纷纷摇头,心虚地低下头去。她们,都是给雍王府塞过人的人家。
一时间,之前还觉着向晚撵人而感到受了冒犯的众夫人、王妃、郡主们都心平气和了,甚至反倒开始对益郡王妃不满起来,都怪她多事,惹什么向氏!
看了圈儿鹌鹑般缩着脖子的众人,向晚满意地点点头,再看向益郡王妃,又恢复了满脸的寒霜,“苛责晚辈,所谓不慈!此其二。”
益郡王妃抖了抖唇,脸色开始发白。
“本王妃和雍王的亲事是皇上亲赐,这才成婚不到一月,自问未犯七出,你却口口声声说我不配,挑唆着要将我休弃。”
向晚冷哼一声,“敢问益郡王妃,你不满的究竟是我呢,还是陛下的决定!”
不不不,益郡王妃慌乱地摇头,没有没有,她没有这个意思,皇上怎么会有错?错的,错的都是这个该死的向氏!
向晚却走到她跟前,冷漠地俯视着她,“质疑君上,所谓不忠!此、其、三!”
益郡王妃彻底承受不住,双眼一番,晕死过去。
“王妃、益郡王妃,快,快,传太医!”
殿中顿时陷入一片嘈杂混乱,不断有人越过向晚,扶益郡王妃的扶益郡王妃,掐人中的掐人中。
越过这纷乱嘈杂,雍王的目光却准确地落在向晚身上。
唇为枪,舌为箭,胜过千军万马。
若向晚是男儿,定如那王玄策一般,有一人退千军之才。
这一刻的向晚在绽放,雍王嘴角上扬,目光灼灼,满是掩不住的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