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雍王是亲王,所以座次十分靠前,就这样,他俩有说有笑地越过益郡王,坐在了属于自己的那张几案后面。
“竖子无礼!”
见雍王夫妇竟对他视而不见,甚至雍王兴致勃勃拉着向晚介绍了这殿中的陈设,益郡王气得胡须翘起。
自打成为宗正以后,他还从未被人这般彻底完全的忽视过,若今日不能给雍王两人一个教训,他这宗正的脸还往哪儿搁!
只见益郡王将酒杯王桌子一顿,正准备明明白白问到雍王脸上的时后,殿外响起了净鞭清路之声。
“皇上驾到!”
“太后娘娘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随着三声太监尖利的响声响起,姜润三人鱼贯进了大殿,他们身后,还跟着打扮得各具风姿的王嫔、玉嫔一众受宠的妃嫔。
见正主来了,益郡王暂时没功夫找雍王和向晚的麻烦了,忙跪下迎接。
向晚也跟随着雍王的节奏,缓缓起身,跪在了一众此起彼伏的问安声中。
来前,向晚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就是怕见到姜润时,会克制不住心中翻涌的仇恨,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
谁知,再见已是心如止水,向晚的心中没有丝毫波澜,那片明黄的一衣袍下摆从向晚低垂的眼前掠过,只余陌生。
从前的那些过往,那些好的不好的,幸福的不堪的,都已正真远去了。
紧挨着向晚的雍王明锐地察觉出向晚的身子有些颤抖,他不着痕迹地动了动,广袖之下,一只温度微凉的手,轻轻覆在向晚手上。
只一下,便也覆住了那些彷徨,向晚微微侧头,向雍王投去一个“无碍”的眼神,雍王回已一个灿烂的笑容。
上面叫了起,寒暄过后,益郡王妃便皮笑肉不笑道:“说起来,还是皇上圣明,一张圣旨,便给阿珩寻了个好媳妇,瞧瞧他们小两口那黏糊劲儿。”
明着是夸,实际上却是在说向晚二人不知廉耻,在宫宴上也敢拉拉扯扯,再联想到这门婚事是怎么来的,雍王可是死了也要娶向晚,众人的目光不由变得有些耐人寻味。
益郡王妃得意一笑,就差没将“私相授受”的标签贴两人脑门上了。
姜润也与众人一样,自然而然将注意力落在了雍王二人身上。
他先是看了眼垂着头的向晚,莫名心中一悸,觉着她有种熟悉的感觉,不过,在确认自己从未见过向晚之后,很快便忽略过去,将注意力都放在了雍王身上。
姜珩耳后的红点已经消失不见,这么说,他的毒是真解了。那么,姜珩求娶向氏,真的只是贪念她的美色,还是说,他也盯上了向家在西北的影响力。
姜润向来温和的眼眸越发幽深,他这侄儿,还真是好大的胃口。
雍王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益郡王妃说了些什么,他往向晚碗里夹了块儿菜,又说了些什么,只见向晚抿嘴一笑,二人竟显十分和谐。
不知为何,这份夫唱妇随让姜润的眼睛有些刺痛,他,想要破坏。
只见姜润微微一笑,“今日让大家来,一是为了庆贺阿珩大难不死,二来也是不放心这小两口,怕阿珩任性,怠慢了向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