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恰好说明,当今圣上才是天命所归吗!
但听听这畜牲说得都是什么话?不要说害了废太子这件事根本不是他做的,即便真是他做的,也轮不到这畜牲来质问他!
“这些年,若非我苦心筹谋,你以为你能有如今这等风光加身?顶着国舅爷的身份,走出去无论是谁都要给几分颜面?”
长春侯怒到极致,反而冷静下来,看向郑卓然的目光越发阴冷厌恶,不带任何温度。
别以为他那点儿龌龊的心思自己不知道,若非还需要他替郑家留下一脉香火,他早就亲自动手清理门户了。
“给你三日时间,我要这些乱七八糟的小道消息彻底消失,”长春侯居高临下地看着郑卓然,“至于背后之人,格杀勿论!”
郑卓然抬起衣袖,缓缓擦去嘴角的血痕,没有再看长春侯一眼,径直拂袖离去。
风光?
他要的,从来都不是风光。
……
虽说长春侯的想法是好的,但其实关于向晚放出的他贪墨的那些个罪名,根本经不起查,更何况安国公府正记恨着长春侯在“曲径通幽”一事上的所作所为,正愁没办法反击。
得知这个消息后,郭家便紧咬着不放,指使了门下言官上则,一致要求皇上严查,以正朝堂刚纪。
“姑娘,虽说还没有实证,但如今长春侯已被皇上下旨闭门思过,朝中部分大臣则以外戚乱政为由,弹劾皇后不能约束母家,趁机提请废后。”
鹤龄脆声脆语说地从各方渠道起收集而来的消息,像只活泼的百灵鸟,让向晚的心情也明媚起来。
“不过,听说废后的事被皇上压了下去,还将那两个上折子的大人打了板子。”
说到打板子,鹤龄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向晚点了点头,放下手中正描绘着图样的画笔。开春这批瓷枕,范锡进想用百花图做样子,前两日送了图纸过来,让向晚帮着参谋参谋。
对于朝中会是这个结果,向晚并不意外。
不论是证实了西北军资案,还是证实了长春侯谋害先太子一事,姜润这位子,恐怕都坐不稳了。
因此对于姜润来说,最好办法就是快刀斩乱麻,用贪污受贿这个最轻的罪名处置了长春候,给朝廷一个交代,以此证明其他两条都是谣言,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向晚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随便放些市井流言就能将姜润和长春候如何,慢慢来吧,她有的是耐性。
想到昨日抵报上的内容,向晚微微一笑。
新任吏部尚书是由地方帅司调任,而翟方雄,则坐正了户部尚书一职。
安国公一系因为受到“曲径通幽”一案的打压,还没缓过气来,根本无力谋求尚书之位,而长春侯则忽陷谣言缠身之中,也不敢再像之前那般强硬。
因而廷议那日,汪尚书举荐了那名不见经传的李大人,毫无意外的,被一众或是没有准备、或是各存心思的人一致默认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