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有厚这厚一叠银票挡着,”雍王没好气道,“匕首被泄了力道,只刺入两寸,没能伤及脏腑。”
向晚讷讷点头,喃喃道:“如此说来,还得多谢霓裳阁的掌柜才是。”
雍王却不置可否,向晚身陷险境这件事霓裳阁责无旁贷,若非这叠银票,霓裳阁难逃被血洗的下场。
“怎么?三娘子没有旁的话说,你就不担心本王趁人之危?”想了半天,雍王还是生气,忍不住嘲讽向晚。
“王爷乃是正人君子,我信得过。”看着雍王露出孩子气的一面,不知怎的,向晚想起了当年那个在东宫摇头回来背书的小男孩,忍不住笑了。
正人君子?她竟说他是正人君子?
雍王的耳根又红了,无论是表面上为了麻痹姜润等人,还是被他深埋起来的真实自我,他都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是琼脂替你拔的刀。”雍王咳嗽一声,还是说出了真相。
“多谢你。”向晚点了点头,又道了声多谢。
这一次,雍王却不觉她刻意与自己生分,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向晚的道谢。
两人无语,唯有一道道真气顺着经脉,缓缓输入向晚体内……
不知睡了多久,向晚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月朗星稀。
“姑娘,姑娘您终于醒了。”雍王不在房间里,见她醒了,一直守在床边的贺妈妈扑了上来,一双眼中,布满了血丝。
向晚点了点头,示意贺妈妈扶自己起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她的声音有些干涩,贺妈妈小心翼翼地服侍向晚靠好后,又倒了一杯热茶喂了她。
“刚过二更,姑娘,您,您还好吧?”一想到向晚浑身沐血的样子,她就忍不住眼眶一红。
后来,是雍王带人救出来三娘子,又将她带了过来,她担心地不得了。
那时三娘子昏迷不醒,可雍王一张脸冷得像冰块似的,连带着他身边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更遑论贺妈妈了。
直到三娘子的刀拔了出来,她好容易才找到机会从那个叫“柳腰”的小哥那里打听到三娘子受伤的情况。本打算进去服侍三娘子的,谁知那雍王却守在床边寸步不离。
为着三娘子的伤情考虑,她只得咽下赶人的话,不知道这心里有多着急,三娘子,三娘子这清白,算是没了。
而雍王,即便不考虑他那尴尬的身份,这人若非不像表面上那般混账纨绔,就是个心机深沉之辈,十几年如一日藏拙,骗过了所有人,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不是夫婿的好人选。
三娘子跟雍王,究竟是什么关系?贺妈妈想问又不敢问,张了张嘴,却是满口的苦涩,只得询问向晚的伤情。
刀伤不算严重,而内伤经过雍王真气的滋养,向晚如今已经感到轻松了许多,只感觉身上全是虚汗,黏黏腻腻的,“劳烦妈妈叫些水来,我想擦一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