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和向晚目光在空中相碰后便快速移开,“我就是霓裳居的掌柜。”
“若你方才的话属实,霓裳居必定会给向、周两家一个交代。”他先是表明了身份,也承诺不会推卸责任,若是面对普通人,就已经赢得了对方的好感。
只可惜,向晚并未因为这两句话而放松警惕,反而越发慎重地看向霓裳居掌柜。
果然,掌柜的紧接着便话锋一转,“但也敢问这位小娘子,你说秦氏与歹人串通,可有什么证据?”
向晚知道,能坐上霓裳居掌柜这个位置的人,必定不会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即便是真出了事,从他个人的角度出发或许会同情向家的遭遇,可身为掌柜,却要最大程度维护霓裳居的利益,不会任由向晚这个“苦主”牵着鼻子走。
不过好在即便秦大娘是霓裳居的人,向晚也从来没有打算将向家摆在霓裳居的对立面上,终于见到了掌柜的,这才是她真正一直在等的人。
闻言,向晚松开了架在秦大娘脖子上的匕首,将她推到寿儿身边,命她看管起来。
接着,她朝着掌柜的略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就简要将方才的发现说了一遍。
“……所谓天时地利,那么秦大娘便是这个人和了。”向晚示意掌柜的去看院子里大开的后门,以及回字包间sp;青天白日的,想要在这繁华闹市众目睽睽之下劫走一个官家太太,这绝非易事。也就是说,对方想要万无一失,在这霓裳居中必定需要一个内应才行。
那么又有谁比一向与向晓熟识,又对霓裳居的各处地形了如指掌、准确知道下一批货物到货时间的秦大娘更合适呢?
至于向晚为何如此笃定,理由有三。
向晚轻蔑地看向被寿儿卸了胳膊,委顿在地的秦大娘,“若是没记错,我可从没说过我是周太太的妹子,为何你一开口,就称我为三娘子呢?”
“没错!”听到这里,一直大张着嘴的伙计恍然大悟,他忙对掌柜的解释,“方才这位小娘子只说她是与周太太一道来的,并未表明身份说就是周太太的娘家妹子。”
掌柜的闻言,将目光转向秦大娘,眼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希望秦大娘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秦大娘两只眼珠子转着,尤自辩解道:“我,我之前曾听周太太提起过,家中有两个妹子。见小娘子你年貌相当,又是与周太太一道来的,便猜你就是向家三娘子。”
“好,就当你所言非虚,”面对秦大娘的狡辩,向晚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她点了点头,并不与她拉扯,而是径直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你方才说,你刚转身就被人从身后打晕,那我问你,你又是怎么断定进来的就是三个蒙面人呢?”
掌柜的明白了向晚的意思,若秦大娘只是丝毫不知内情的受害者,那她在说起这件事时,不是应该用些“好像”“只看到”“可能”这样不太确定的词语吗?
但秦大娘却是一口咬定袭击她们的就是三个人,她怎么就能确定当时房中就一定没有她没看到的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