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也耳聋啦?”郭二见他发了话,护卫首领不仅不为所动,还跟敌方一副眉来眼去的样子,出离的愤怒了,一个巴掌又抽到了护卫首领的脸上。
力道虽不大,声音却响亮,一时间,他身后的护卫们皆露出愤慨之色,从地上一跃而起迅速簇拥上来,“赵头,您没事吧?”
这位姓赵的军头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这郭二就是个无法无天的,若是不屈从于他,他是真能送兄弟们去死的。
面对一张张写满了担忧,替他不平的面孔,护卫首领的心狠狠揪了起来。
三娃他们,都是自己从战场上带出来的,他们不怕死,可如果这样去死,那也太窝囊了些!
他,究竟该怎么办?护卫首领攥紧了双拳。
千头万绪,其实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张伯等人并未拦着,护卫们逼向郭二,郭二见自己犯了众怒,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等看清眼前这些不过是些皮肤粗糙黝黑,连官话都不会说的护卫,郭二又很快蛮横起来,对啊,他怕什么?这些人,不过是翁翁帐下的一条狗而已。
狗不听话,宰杀了便是,自然换了听话的来。
“你们这些狗奴才,”郭二怒视着聚拢在一起的护卫们,“让你们打个人个个贪生怕死,对着自家主子倒龇上牙了!怎么?想造反啊!”
“你!”护卫们面色愤恨,却碍于身份,不敢犯上顶撞。也有几个心中愤慨的,张了张嘴,却实在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郭二爷此言差矣!“依我看,这些将士们倒不是怕死。”
郭二正训斥的顺溜,却听见有人插话,抬头一看,发现是那个身着淡紫衣裙的少女,这可真是新仇旧恨,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
向晚却毫不畏惧,她上前一步朗声道:“然,军人当马革裹尸、刀锋向外,而不是像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繁华京城的屋檐下,死在与同胞的斗殴之中!”
没错!护卫们蓦然抬起头,就是这样的!
这位东家说出了他们想说却又说不出来的话,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想起这月余来的憋屈,护卫们心中一酸,有几个眼中甚至泛起了薄薄水汽。
郭二那个王八羔子,不过仗着是安国公的孙儿,就把他们当成奴才一样的使唤,若是在军中,早就不知道被人打了几回闷棍了。
只可惜,这是在京城,凡事讲究个尊卑贵贱的京城,他们什么都不能做,日日为虎作伥,这种感觉,就快将人逼疯了。
今日本是奉命来砸店的,可通过与胜玳珊诸人交手,不仅疏解了胸中郁气,这位小娘子更是替他们正了名,想到方才的所作所为,一时间,护卫们都忏愧地低下了头。
面对此情此景,护卫首领也终于下定了决心,“二爷,您也看到了,不是兄弟们不听命,实在是对方的实力在小的们之上。”
“如您所言,若是您哪里磕着碰着了,小的无法在老夫人、大爷跟前交代,不如让小的们护送您和二娘子回府吧。”护卫首领重重地咬在了“大爷”两个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