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世子爷吗?怎么家里的事都理顺了?”雍王啧了一声,“不是本王事后诸葛亮,你之前那媳妇秦氏,那一看就妖妖娆娆不是个过日子,早该提脚休了,你看现在多好。”
一抹怒意在郑卓然面上而过,怎么今日偏偏就撞上这草包了?真是多跟他废一句话都晦气!
什么叫不是过几日子的?雍王混账又纨绔,他倒教导起别人怎么过日子了,真是笑话!
还有那句妖妖娆娆,不明摆着暗示秦氏给自己带了绿帽子?
只是这雍王就是块儿粘了就甩不掉的牛皮糖,他若反击,对方岂不更得意了。因此,虽被人堂而皇之议论起自己家事,郑卓然也只得隐怒不发。
他厌恶地扭过头去不看雍王,再次拱了拱手表示告辞。
可若是如此轻易就放他走脱,雍王就不是雍王了,“我说世子爷,府上那么一大摊子,没个主事的女人家可不行,我要是你啊,就趁早再续一房。”
听雍王提起续弦之事,郑卓然脸上浮现出一丝古怪之色,看他一眼并未答话。
雍王何其敏锐,当即判断这里面有事,凤眼一眯,故意挑起事端,“不然啊,这京城里传您不举、喜好娈童的话,可就要越演越烈啰。”
提起这件事,雍王仿佛想起什么来,只见他嘶地倒吸一口凉气,“不会吧,不会吧?世子爷,你给本王句明白话!在青州扯掉本王衣袖那回,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你!”雍王在皇上跟前一而再再而三踩他郑家痛处,如今又这般污蔑自己,简直是专往人伤口上撒盐。
郑卓然终于忍无可忍,“竖子张狂,竟敢辱我长春侯府清誉!”
雍王则麻溜地往金太监身后一躲,一把抱住金太监的腰只探出个脑袋道:“你血口喷人,满口喷粪!本王可一个字儿没提长春侯府,本王辱的一直都是你。”
“你!”郑卓然气得浑身哆嗦,也顾不上这是御前,上前就要捉打雍王。
可怜金太监隔在中间,是一个也不敢得罪,只扎着两只手举着拂尘,口中连声啊呀、啊呀。
“好了!”御座上看了一场好戏的姜润终于发了话,“卓然你先退下,阿珩,你也少说两句。”
郑卓然知道皇上为了彰显善待兄长血脉,在人前一向袒护这个侄儿,这次的事也必定不会有所斥责,本该顺从退下的。
可是这一次,雍王实在是太过分了,郑卓然咽不下这口气,“陛下!”
姜润却依旧不以为意,他笑着打了圆场,“阿珩还是个孩子,你做长辈的,如何与他当真?”
孩子?!
你见过这么大只的孩子吗!
郑卓然只觉喉头又开始发痒了,可无奈这是皇上的意思,他再愤怒也不敢顶撞,只好忍气吞声行礼退下,临走时,阴恻恻看了眼雍王,此仇不报,他郑卓然枉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