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瞪了她一眼,吓得安秀娣一激灵。但是安暖没空跟她废话,拔腿就跑。
赶到村卫生室时,只见何芳琴脸色苍白地躺在**,周围只有安昌庆和奶奶凌抱儿。
安昌庆见抬手就要打她,“都是你干的好事,将你妈都气得流产了!”
凌抱儿将他拦了下来,眼角深深的沟壑更加苍老了许多。
“你打她也没用。现在是赶紧让芳琴养好身子!你手上还有钱吗?”
“都花完了。”
安昌庆立刻泄了气,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抚着额头。
安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说,不包括房子的钱,加上借来的钱,咱们欠下了五百多!”
她跟刘向勤打听过现在的工资状况,一个工人一个月工资都不超过五十块,别说农民了!
安昌庆的头抱得更紧了。
凌抱儿叹了口气,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十几张零钱塞给了他。
“我跟你爹爹存款不多,这里是二十块钱,你拿去给芳琴买点吃的补补,小月子要好好坐。”
“谢谢妈。”安昌庆拿了塞进最里面的口袋。
安暖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凌抱儿。
原主的记忆里,凌抱儿一直辗转在其余两个儿子家里带孩子,性格又软,常被大伯母和二伯母埋怨。
“奶奶,您给钱的事,两个伯伯那里可知道?”
“嘘,别告诉他们。”凌抱儿眼底露出一抹紧张。
安暖点了头,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一瓶点滴打完,何芳琴就被安昌庆背着回家。
潘婶子在路边候着,此时赶忙迎了上来,脸上表现出几分愧疚。
“芳琴她怎么样了啊?听说她不能生了,真的啊?”
安昌庆板着脸不言语,算是默认了。
潘婶子懊恼地一拍大腿,“都怪我,就怕暖娣闹出什么,告诉了她。这不是成绝户了吗?!”
她的声音很大,引得好些村民都过来“嘘寒问暖”。
凌抱儿将一张薄床单盖住何芳琴,随即被拉着过去问情况。
安昌庆的脚步快了起来,将安暖和安婷妹二人甩在后面。
何芳琴的身子一动一动,抽泣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