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想,你可以的。”斯曼挂了电话。
她并没有马上给文文打电话道歉,她先是在心里对自己做了深刻的检讨,很明显,是她的不对,她那天太轻易地怀疑文文了。
这样的怀疑今后再也不要发生在文文的身上,斯曼警告自己。
正在内疚着,手机又响了,还是尚伟烨。
这次是专门打电话骂她的。
电话里,尚伟烨足足骂了斯曼半个多小时,骂她毁了他的账号,骂她毁了他的心血。这漫长的辱骂时间里,斯曼一直举着手机任由他发泄着内心的怒火,一句都没有回他。斯曼自动在大脑里屏蔽了尚伟烨的辱骂,那些脏话她一句都没听清楚,她心里想的,是怎么求得文文的原谅。
最后尚伟烨的语气是带着哭腔的,他真的快要被气哭了。他说她把他的心血给毁了,很多东西他都得重新修炼。
斯曼猜他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浸泡在电脑的前面,彻夜无眠。斯曼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对于他的不务正业,连他妈都管不了,别人又有什么义务呢?
挂了电话以后,斯曼先给苏岑打了电话。
“是我错怪文文了,我想跟她赔礼道歉,求她原谅我。”斯曼坦诚以告,“可我,可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说。”
“你觉得你们两个之间,还需要这么外道吗?”苏岑也很坦诚,“你们不是姐妹吗?是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了吧!”
“可是,毕竟,是我伤了她的心。”
“什么也不需要说,关键是看你们以后怎么做。”
挂上电话,斯曼更加迷茫。苏岑的话,好像是很有道理,可是又没有任何实际的指导性。到底该怎么做,斯曼还是不知道。难道要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突然跑到她的面前,然后跟她开句玩笑,或是在她的大脸盘上捏一把么?
尴尬。
这个词是谁发明的,真的是让人为难。
斯曼在家里坐卧难安,纠结万分。
第二天,斯曼决定先给文文发一个短信,想先试探一下她的反应再做决定。
“生日快乐,文文!”
“我的生日吗?还没到呢!还有好几天,不过你能想着,我好高兴!”文文是这么回的。
“一点都没感觉到她在生气。”斯曼在心里安慰自己。
于是,她又给她发了一条:“我想给你庆祝生日,叫上苏岑,我们一起。”
“那你得送我一个走心的礼物!”文文回复道,“我可不要往年那些玩意儿了,什么胸罩呀,短裙呀,高跟鞋呀,都不适合我嘛!你明明知道我没有女人味。”
“这次的礼物一定走心!”斯曼受到了不小的鼓舞,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你什么时候回北京?”
“我马上就回来,不要太想我!”
实际上,斯曼做梦都想不到,跟她发这些短信的人不是文文,而是苏岑。
文文已经回到北京了,只不过,她没有告诉斯曼,她也在纠结着,以怎样的状态回到她的身边。
当斯曼发来短信时,文文紧张得要死,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苏岑便抢过文文的手机,帮她做了决定。
文文的生日当天,斯曼和文文见面了,还有苏岑。
斯曼并没有跟文文说道歉的话,她相信苏岑说的对,她跟文文不需要那些。
文文也没有跟斯曼提及那天的争吵,她也相信苏岑的话。
斯曼在握着文文的手的时候,心里对自己发誓,再也不会松开这双炙热的手,这辈子都要相信对方。
文文在斯曼的面前很想落泪,但是忍住了。她们之间本来就未曾有过分开,她们的心始终都是在一起的,所以也就谈不上和好一说。
两个女孩那天牵着手满眼虔诚地望着坐在对面的苏岑,她们都突然觉得苏岑在很多时候都说得很对。
斯曼送给文文的生日礼物是一次深造的机会,她的培训学校有一个合作的影视造型学校,最近推出了一个大师深造班,她给文文报了名,并且替她交了学费。
“太好了,这回你俩可以一起上学了。”苏岑高兴地说。
“是呀!而且你这个深造班就在我们学校旁边!”
文文只是觉得学费有一点贵,让斯曼破费心里很过意不去。可是斯曼认为一点都不贵,她相信文文很快就能把学费给赚回来。
“好吧,你这个礼物非常走心!”文文夸赞道。
当晚,给文文庆生完毕,文文打发苏岑自己回家,她则跟随斯曼回去住的。
夜里,两姐妹相拥而眠,说了很多贴心话,像是往常一样,像是没有发生过任何争吵,直到天亮。
“我的床干吗不撤掉?”文文打趣地问道,“你该不会是还想让我和苏岑回来住吧?”
“我倒是想呢!可是不成了。因为房东已经跟我说了,他打算收回房子,他为了得到拆迁款,打算跟开发商周旋到底。”
“那你咋办?太可惜了,这个温馨的小屋,有过我们太多太多回忆了!”文文十分不舍。
“我也不想走,可是没有办法,不过也习惯了。在北京,你就得习惯东搬西挪,直到你拥有自己的房子。”
“那你得住得离我和苏岑近一点呀!”
“那必须的。我已经在亚运村那边找好了,是一个楼房的二层。”
“那你一定要准备一张双人床,迎接我的随时光临。”文文要求道。
“你真把我家当旅店了,想睡就过来睡!”
“不但睡,还有你这个美人让我搂呢!”文文开玩笑地说。
“胡说!明明是我睡你好不好?!”
后来,两姐妹和好不久,斯曼便搬家了。
搬家之后的斯曼时常站在阳台看着远处,她的内心总是发出感慨。从地下室,到平房,再到今天的二层楼房,她这一路,算是艰难地完成了自己给自己定的目标,这居住的楼层就像是她在这座大城市里的地位,不断地攀升着。她相信以后的日子,她还会住得越来越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