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我们现在就走。”
南楠起身回房间,打开行李箱往里装行李。
她也不知道应该装什么,衣柜里的林林总总都往行李箱里死死摁,手抖着,思绪不停,她恼怒地放声哭了出来。
季承冰起身攥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扶回**说:“我来。”
季承冰把她扯出来的几件大衣重新挂回去,收拾了几件贴身衣物,拿了些卫生用品和她日常用的化妆品,轻轻扣好了行李箱。
南楠坐在床沿上沉思了一会儿,想了想,问道:
“冰哥,薇薇姐她....”
“她已经在清远了。”季承冰捋了捋她的头发,轻声说:
“你别怪她,是许费老师不让说的。冰哥看得出来,你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别人了。对吗?”
南楠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没有订到合适的机票,季承冰开车一路从华港疾驰回清远。
季承冰是从邻市执行到一半的项目里提前撤出来的,回程的路上,他的电话始终没有停过。
为了照顾南楠急切的心情,700多公里的路程,他只在半路进了一次服务区让南楠下车休息片刻,随即又沿着高速一路狂奔。
渐进黑夜,气温倒是渐渐升了上来,车外温度与车内相差无几,南楠摇下车窗也未察觉丝毫冷意。
“冰哥,我们还要多久到清远?”
“累了?”季承冰转头看着她,柔声问道。
“不累。”南楠扯了下他的袖子说:“你才累呢。”
“你不累我就不累。”季承冰伸出手来抚了下她的头发,深呼吸了一口气说:“其实,我们已经到清远了。”
季承冰抬手指了下高速上的的蓝色指示牌,粗重的白色字体写着【清远】。
沿着高速走了不久,路上的车开始多了起来,极目远眺前面猩红色的车尾灯连成了线,回家的路被点亮了。
车子很快下了高速,车子沿着璀璨的灯河游了一会儿,转而向新区的清远人民医院驶去。
掀开车门下车,正前方【清远市人民医院】的牌子亮着红色的光,如流淌的血液般触目惊心,她绝对来过这里,记忆虽然不在了,感觉不会消失。
上次她来这里时,心情不会太好,倏地见了这个闪着红色霓虹的招牌,心里七上八下的。
季承冰揽着她的肩膀往病房走,拍了拍她的头问道:“去看病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鲜花?”南楠抬眼问。
“傻瓜,”季承冰伸手弹了下她的脑袋,低声嘱咐说:“是你的笑脸。记住不能哭,不能难过,保持你现在这个平淡的样子。记住没?”
南楠点了点头。
季承冰的嘱咐多心了,两人进去病房的时候许费还在昏迷中,枯瘦的手臂上插了一根输液管,面容安静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