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小绿和阿鸢,已经哭得不能自己,成了一个泪人。
众人并不不说话,也没有任何人询问和质疑,只是默默地去准备药草。准备好之后,第一个给王妃服用。以一滴鲜血为药引,送服一碗药汤。宋太守双手颤抖,端着药汤送向秦凌雪的嘴边,心里已经下了狠心“这碗汤药如果治不好秦凌雪,自己必追随于地下。”。小绿阿鸢眼睛已经哭肿,心中发誓:“如果小姐身死,自己也不活了,到泉下服侍小姐去。”
汤药刚刚喝下,秦凌雪周身的肿块就立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接着溃烂也慢慢平复,接着脓血慢慢地减少,最后变成丝丝的鲜血。药效起作用了。“哄”地一声惊呼,众人禁不住齐声欢呼,飞奔相告:“王妃醒了,王妃好了,王妃把解药配出来了….”
药方广为流传,任人传阅。官府大开库房,主要是需要的药物、无限量提供。每个街道、每个乡镇,都在熬制药物。唯有这药引,尽管秦凌雪一再坚持,不惜自身的安危,拼了命地放血,但是毕竟只有这一个身躯,怎么也无法满足所有人。幸亏,宋太守试验了一下,将血液稀释,仅一滴血就可以供百人之用。虽然药效减弱,但是依然有效,仅仅是回复稍微慢了一点而已。就算这样,秦凌雪也是日日取血,每日受那割肉取血之苦。
半月之后,临安县的疫情终于被扑灭。这一场瘟疫,造成了无数的灾难。家家有死人,到处乱坟岗。被全村灭绝的,都不计其数。整个县的人口死了一大半。
后续的消毒、组织生产、回复正常的生活秩序这些,秦凌雪都无法再帮忙了,因为她已经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
秦凌雪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清醒的时候也是病恹恹的,一句话都懒得讲。昏迷的时候,就是沉睡。豆粒大的冷汗就没断过,原来天天调皮捣蛋、活蹦乱跳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病恹恹的废物。
秦凌雪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无非就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行推动智能医疗系统,伤了元神根本,再有就是又以身试毒,伤了身体的根基。这根基、元神内外都伤了,基本人就是废了。也幸亏是秦凌雪,换成个别人,早就挂了。现在,每日里,内元神依赖着养神诀,每日都是沉睡中调理回复,外根基倚靠着宋太守,每日各种珍贵的补品猛猛地补。就算这样,还是不行。每日里,吹一点风就冷,都已经是阳春三月的江南气候了,还穿着貂皮大氅、厚厚的夹棉锦衣,暖手炉也时刻不离身。
感觉到在这里,自己该做的都做完了,秦凌雪也觉得应该回京城了。叫来宋太守,吩咐他务必管理好江南道。毕竟江南道是国家之根本,乃是天下粮仓。江南稻熟天下饱,绝对不能出差错。
宋太守面冷心热,既然认了王妃做主人,自然一一答应下来,应允会遵守王妃的吩咐,管理好江南道。
翌日,秦凌雪就带着王府的人,坐着得马车回京。知王妃要回京,回京的路上,道路两边跪满了老百姓,各个跪拜,有些手里拿着香炉、或手里捧着排位、或口诵“大慈大悲天妃娘娘万世金安”的法号。秦凌雪在马车之中颠沛,没有一丝力气,只是吩咐阿鸢将马车车厢的帘子揭开一角,伸出一只手摆了几下,以表示对百姓的谢意。
看到秦凌雪摆动的手,百姓们更加是如痴如狂,痛哭流涕,哭喊道:“天妃娘娘务必要保重”。如此回京的一路上都是百姓的迎送,有些是临安县的老百姓竟然一路护送至京城,有些是其他地方的百姓,得知秦凌雪的事迹,真心崇拜追随。
百姓相传,秦凌雪聂政王妃,原是天上的谪仙下凡,道号天妃娘娘,此次的瘟疫乃是瘟神作乱,天妃娘娘以千年道行击败瘟神,救了一方水土。凡是喝过天妃娘娘血的,俱是天妃娘娘的门徒子嗣,身上流着天妃娘娘的血脉,视天妃娘娘为自家的老母真仙。
这些传言,秦凌雪丝毫不在意,也没办法理会,一路上昏昏沉沉地,如同一个死人一样,被拉回了京城。
人还没回到京城,临安县的传说已经传到了京城。进京的那天,开了德胜门,丞相秦万里受太后、皇帝之命,率领百官,在德胜门之外摆酒跪迎。这一阵仗,除了聂政王以外,本朝其他人还没有过这样的殊荣。
秦凌雪也没露面,连手都懒得摆,厢轿的帘子都没揭开,就直接回了聂政王府。只让阿鸢和百官解释情况,实在是因为病重,无法拜谢各位大人。进了王府,大门立刻关闭了起来,任何人都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