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已经连续了好几天,宫人们都不知如何是好。
不仅如此,皇上还因此逐渐消瘦,令人不敢相信这仅是短短几天内所产生的变化。
太医殿里可急了,以为当今圣上的身体出了问题,急急诊治。
奈何却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任谁都不明白皇上为何会突然失去了食欲,对宫廷美食毫不起劲。
只有柳北,心如明镜。
而此时的柳北,正悠哉悠哉地将皇上碰都没有碰过的一盘新鲜奶皇包,捧回院子里去。
无论现世或此世,柳北果然还是最爱吃这个了。
一口口咬着热乎乎的奶皇包,柳北翘起二郎腿,脑中迅速飞旋。
皇帝之所以食不下咽,想必是和柳北一样,在花灯烧毁的当下都闻到了那一股食物香气。
柳北不把此时放在心上,不代表皇帝亦然。
依柳北所见,当天花灯上的字句,对贵为一国之君的皇帝而言,似乎有些羞辱之意。
花灯上写着:何为人间美味?非宫廷之食也。
又是提及:此生未尝菜色,耻也。
试问向来视佳肴如生命,且能呼风唤雨的皇帝,怎么可能会不在意这一段话?
天底下,究竟有何种美食能够达到这一种境界?
柳北邪邪地勾起嘴角,一口将手上的半点儿奶皇包吞下。
这也罢,反正皇上食欲不佳,享福的人就是柳北。
白七并没有要求柳北帮助皇帝,那柳北就得过且过吧。
柳北闭目养神,抱着悠幽,静静地等紫雪回来。
紫雪那丫头,前段日子总是跟着柳北无所事事的。
她的待遇与其他刻苦耐劳的新晋宫女完全不同,总是屁颠屁颠地跟在柳北后面溜达。
闲暇时,就待在柳北柳北的院子里享福,时而逗逗悠幽玩,时而有离魂术到城外逛街去。
这种“安享晚年”的生活模式,连柳北也不禁羡慕她。
终于,紫雪的这种不良行径被宫中的老嬷嬷逮到了,禀告内务府后,紫雪便可怜兮兮地被派到浣衣府去当个洗衣丫鬟了。
幸好仅是持续一周,否者连柳北都不禁为她捏了把冷汗。
瞧她以后还敢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偷懒。
接近黄昏之时,柳北终于等到了精疲力尽的紫雪归来。
“柳北,你命真好。”她拖了一把椅子坐下,有气没力地埋怨道。
柳北瞥了汗流浃背的紫雪一眼,笑着说:“承你贵言。”
“这好几天都没机会和你好好说话。”紫雪叹气,浅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其实白七早有计划,柳北看着暂时还不需要你出手,便耽搁了一会儿。”
当下,柳北瞪大了双眼。
手中的奶皇包被柳北的手紧握了一下,馅料挤了出来。
近期所发生的事情,迅速地在柳北脑海中连贯。
统统串在一起,成了一个完整的画面。
紫雪也看愣了,伸手在柳北眼前挥了挥:“你这是什么反应?”
“那诡异花灯的事情是白七干的好事?”柳北一惊一乍地问。
听罢,紫雪的目光反倒是平静下来:“原来你知道,那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