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味道苦辣难受的药汁以外,玉妃每日必须承受的,还有那腹泻不止的痛苦。
没错,黄莲粉和辣粉都有一等一的‘利便’之效,两者混合在一起,可谓天下无敌的泻药了。
其实柳北天资有限,丝毫搞不清楚药理什么的,只是凭着直觉,再加上报仇心切。
在弄不死她的情况下,就给她一点颜色瞧瞧呗。
玉妃闹肚子的事情,弄得宫中上下家喻户晓。
她纤纤玉女的形象在旦夕之间一败涂地。
宫中之人向来薄情,人人都在冷眼旁观,窃窃地说笑着关于玉妃的丑态。
事情的发展日益严重,就连知梅也忍不住找上门来了。
“柳北,你出手为贵妃娘娘治病的事,柳北已听说一二。”知梅站在柳北面前,美丽的眸子底下是满满的担忧。
“七天期限将至,不必担心。”柳北悠哉悠哉地笑说。
知梅看柳北这不要命的模样,不笑反怒:“就是因为七天期限将至,才令人操心吧?贵妃娘娘也闹了那么多天的肚子。”
“这仅是当局者迷,沉浸在痛苦之中感觉度日如年罢了。”柳北挥一挥手,吟诗般地调笑着。
“唉,你还游刃有余,柳北就放心了。”知梅看柳北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逐渐放下了心头大石。
她抬头四处张望,终于找到了草丛边黑溜溜的小身影,踮手踮脚地朝那个方向走去。
悠幽一早察觉了来者,却仍是乖巧地一动也一不动,任知梅自以为得逞,一把将它抱到怀里。
“柳北,你养的这只猫也太没警觉性了吧?这么容易被抓?”知梅将悠幽双手捧起,轻轻翻身,左看右看。
悠幽不以为意,任知梅检查。
“放心,它好得很。”
“柳北瞧它可能有什么怪毛病。”知梅轻叹了一口气,说:“从前还在尚书府,柳北也有养好几只猫儿,心思细得很。”
“那时,柳北每日光是和它们玩耍就不亦乐乎了,哪似现在?”知梅温柔地轻抚悠幽的肚子,补充一句:“虽然悠幽也很惹人爱,但柳北也很想念府上的猫儿。”
柳北知道她说道了伤心处,微微撑起慵懒的身子,看了她一眼。
“可惜,因为各种缘由,不能随柳北入宫。”知梅有些难过。
“哪来得这么多惆怅感?”柳北从窗户边跃下来,挑眉说:“人人都说猫薄情,说不定它们都嫌你烦。你走了,它们更快活呢。”
“谁听你胡说。”知梅见柳北说得头头是道,好气又好笑。
“猫都薄情寡义,它们都把我们当保姆、铲屎官。”柳北不怀好意地朝悠幽身上扫过,悠幽心虚地别开视线。
“闺女,你在说什么?开口闭口秽物。”知梅拿柳北没办法。
“柳北好心帮你理清观念。”
事实上,柳北正试图安慰知梅,或转移她的思考。
知梅耸耸肩,不以为意:“柳北倒觉得,任何一只猫都口不对心。瞧,就像你,明明待柳北好得很。”
“是你痴心妄想,想出幻觉来了。”柳北的毒舌十分破坏气氛,毫不占下风。
“这么有你这么爱耍嘴皮子的人?”知梅忿忿地捏了捏柳北的脸颊。
柳北干脆随着她的举动,伸出舌头,摆出了一张幼稚无比的鬼脸。
“臭丫头,看你这蠢样。”知梅咯咯地笑了起来,捏着柳北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