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理由,什么理由,毕竟现在的白家要真的想要在这个赵国立足,必须需要权利,没有权利,什么都不能做。”
“可是,就算得到那个名额又怎么样?你答应了,就势必会和周府的人绑在一条船上,那周府的人都是贪得无厌的,我们白府在她们的眼里就犹如一块大肥肉,现在狮子大开口要铺子要货源,明日可能就是要整个白家的家产了。”
“你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可是,我们真的缺少这么一种机会,来跻身于贵族。”
“这个,我自然会帮助你的。”
“呵,你能怎么帮?你一介女流,能够在朝堂上兴风作雨?”
“这个自然不是我,而是白家,你等着看吧,等我将白家壮大起来的时候。”那种自信,是白七所没有的,白七不禁被这样的自信的柳北所吸引了。竟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走到大厅,白七看见周泰在对白家家主步步紧逼,白家家主也在摇摆不定。他朗声道,“周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们白家不能答应。”
“你……”
“真的是对不住了。”
周泰拂袖而去,望着那个气冲冲的背影,也不知道信柳北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穿过高大的绿竹丛,斜斜透过窗棂,投入白老爷子最高的阁楼里,筛出片片细碎的竹影。
微风不时吹过,竹叶发出“簌簌簌”的声响,竹枝摇曳之中,不时因枝干的摩擦,发出“轧轧”之声。
阁楼里,一张檀木雕花长榻,一套红木朴素家俱,再衬上四壁的六角形宫灯,显得极为紧凑又雅致清幽,毫无一丝俗气。侧面墙壁灯影下,悬着东晋顾恺之旷世名作《女史箴图》绢本字画,细看之下,正是“玄熊攀槛、冯媛趋进”,描述冯媛以身阻熊,护卫汉元帝的故事,更为清雅的布局平添了些许的棱角。
白老爷子一反往日没有午休,默默站立在窗前,望著窗外的一片翠竹修篁,不知在想些什么,脸色红润,看来酒意尚未完全消褪。朝臣之中唯一与白家有来往的二品大臣徐虎昌坐侧坐在一张交椅内,看上去似乎是在闭目养神,其实他是眯著的眼睛,仍留了一线精光,凝注在背手长立在窗前的白老爷子身上,手持一根烟杆在任凭它吞云吐雾。
白家上几代家底丰厚,出手阔绰,各类门路也便走动的熟络,也曾有先人在朝廷担任要职,与徐家便是几代故交,时代以来便有深厚的利益裙带关系,可以说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但是随着白家的没落,与徐家的裙带关系也就不再那么紧密,甚至说是有些岌岌可危。此次徐虎昌的不请自到就是要谈一次买卖。
“白老爷子,你可考虑好了。这次的买卖非比寻常,如果成了,足够你白家翻身。”徐虎昌吸了一口烟杆,依旧眯着眼睛。
“……”白老爷子身形微动,一言不发。
“我好歹尊称您一声大叔,依着我们徐白两家这几世几代的关系,这个面子您可得给我的。”
见白老爷子仍旧不回声,徐虎昌微微恼怒,眼睛里露出一丝凶光射向白老爷子背影。“白老爷不知道你还有什么担忧的,凭我这二品大员的身份,难不成还会有什么差错,还能保不了你这个家么。”
“偷运私盐是朝廷重罪,我虽一把年纪,但也不至于糊涂。虎昌,别怪叔叔不帮你,若是事发了,恐怕你也是难逃重则的。”
“叔叔,这个您放心,朝廷里一切关系侄子都已经打点妥当了,就等叔叔您一句话,借给侄子您握在手里的江上入蜀船队。以后我们的两家的关系,还有阿七的仕途那可都是不可限量啊。”
“阿七志不在官路,他还是江湖气息太重,也不指望他可以飞黄腾达,只求他能安安稳稳守住家业。”
“叔叔,难道您未曾想过?要是没有了我们徐白两家的关系,这份家业还能不能守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