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没有主人?她站起来:“你等等啊!”
她也不知道狗狗吃什么,拿了桌上的糕点装在零食袋。
出去看它仍然乖巧地等在原地。她拿出一块枣糕喂它:“吃呀!”
它鼻子凑上去嗅了嗅却不吃,她正疑惑,它突然一口叼过她的零食袋就消失了。
她傻眼了。
她觉得这狗狗很聪明,可能第二天还会来,结果第二天它果然又来了。
“你这么黑,就叫你雪花吧?”
“你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
就这样,她开始悄悄地藏吃食,有时是包子,有时是糕点,有时是肉。
白七不耐烦地在房顶上走来走去,弯腰凑近柳北,“这小姑娘的意识怎么回事,喂狗算什么重点?”他还想早点出去呢!
柳北正坐在屋顶看六百多年前的月亮,随口答他:“我怎么知道?兴许是在她看来,狗就是比人重要。”
他噎了噎,想到某人对宠物的样子,蹲在她身边酸溜溜地发问:“那照这么说,碳碳也比较重要了?那时我占了它的身,你是怎么想的?”
她侧头,咪着眼:“你真想知道?”
他就不该问,这下好了,心里堵得慌!
雪花几乎天天晚上都会来,她都会躲着丫鬟跟它玩儿一会儿,这也让姬晴活泼了不少。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这件事还是被夫人知道了。
夫人厌恶地看着她:“你怎么能养那种畜生?”
“有哪家世家小姐养那种下贱东西!”
“这次就算了,我不会告诉你父亲,再有下一次,你好自为之。”
她咬着唇,红着眼,一句话都不敢反驳。
她亲眼看着家奴抡圆了棍子朝它敲下去,雪花抽搐倒地,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无助地望着她。又见他拿出匕首,狠狠朝它脖子扎下,它‘嗷呜’惨叫挣扎,腥红的血喷了他一脸。
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血腥场面的姬晴,吓得连做了半个月的噩梦,还病了一场。
她没有能力保护它,甚至连求情的话都说不出口,这是第一次,她觉得自己懦弱无能。
下人的怠慢、隔房姐妹的挑衅,她熟视无睹,就连她的丫髮,也气她软弱任人欺负。作为姬家小姐,就连一条狗,她都没有权力养。
要是她也有姬菲那样的身份,他们敢?
归根结底,是身后无人。
她能靠的,只有自己。
姬家很重视儿女的培养,毕竟儿子要继承家主,女儿也是要嫁到其他贵族家做主母的。
学礼仪时,她非常刻苦,基本很少挨老师的板子。就算老师结束了授课,回了院子,她也丝毫不敢松懈,严格按照一个标准贵女的样子来要求自己。
琴棋书画,虽然不是最拔尖,但也很拿得出手了。
她写得一手簪花小楷,刺绣也不错,她是安静的性子,坐得住,倒是不觉得日子寂寞难熬。
她做了这么多,不过就为了父亲那一句赞赏。
父亲不苟言笑,就连姬菲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姬晴没有感受过母爱,也基本没得到过父爱,她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就是:作为姬家的女儿,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所以为了姬家,她必须无条件服从。
她必须足够优秀,让父亲看到她,才能配一个好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