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这一鞭带了神力,抽得姬晴霎时跌坐在地,被抽过的地方像插满了无数把刀子,一动就钻心彻骨的痛。
节音收了鞭,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厉声道:“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小小一个怨灵,能入太阴司是你的机缘和造化,你不感激涕零就算了,司主点拨你,是给你的慈悲,你竟然敢质疑司主?”
“就凭你刚才对司主不敬,还想让我们帮你起尸骨?还想自由,想轮回?”
“你做梦!”
碧落鞭的威力,一般的怨灵根本承受不起。姬晴痛得浑身打颤,灵体无力,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索性就丢了贵女的教养,用手撑着地,却倔强地昂着头。
听了节音的话,她虽然心中还是有质疑,却不敢再造次,只是浑身发抖,倔强地抿着唇一言不发。
长发垂地,遮住她大半个灵体,让她显得更加弱小无助,仿佛刚刚那个失去理智,胆大包天敢质问司主的人不是她。
节音突然动怒,抽了姬晴一鞭子,柳北也只是懒洋洋地转身,不制止也不动怒,就近坐下,仿佛对发生的事情丝毫不在意。
容易也被姬晴的不知好歹气到,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扭过头不看她,只小心翼翼地偷瞄姐姐的表情。一时间,整个屋子,静得可怕。
“我来晚了?怎么这么安静?”一道充满了兴味儿的嗓音响起。
“易哥哥!”
希月兴奋地喊,又对弥尘说:“大师,你把我给易哥哥吧,我们好久没见了。”
弥尘笑吟吟地把希月从腕上退下来,重重的在镯子上叩了叩,左手一扬,一道紫色的抛物线朝容易飞去。
希月被抛起,气急败坏地大喊:“大师!”
“救命啊啊啊啊!”
好在容易眼疾手快,稳稳地把她给接住了。
希月受了惊吓,却只敢小声地抱怨大师两句,然后一人一灵就开始互相问候起来。
“易哥哥,你不是在读书吗?你是不是闯祸了,来找姐姐善什么……善后?”
“啊?也不算闯祸吧!”
“那个怨灵是你带回来的吗?”
“嗯。”
“节音姐姐声音很大,刚刚我都听到她说话了,她冒犯了姐姐,该打!”
“你带她回来,让姐姐不舒心,你也该打!哼!”
“……我也没想到她看了张照片就发疯了,之前看着挺……挺正常的吧?”
“什么照片?”
“就是……”他叽里呱啦地跟希月比划。
容易挺后悔,他手贱地非要去翻姐姐的案头做什么,姐姐现在一句话都不说了。
节音低声又简练地向弥尘讲了这个怨灵的事情。
说到她质问小姐时,眼神一转,又向姬晴投去淡漠的一眼。
芳华殿,又热闹起来。只有姬晴,静静地跌坐在地,与这里格格不入。
容易时不时就偷瞄柳北一眼,心塞塞地。
弥尘温和地笑了笑,问姬晴:“这位施主,任何生灵的存在都有因果,你受的罪可能是果,也可能是因,若你来太阴司是因,只因为与他人不相干的人生了戾气,责难他人,又造成你自己的苦果,那是不是就得不偿失了?”
“施主,我不是要拿佛理劝你,你的果全由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