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晴见容易还帮她说好话,难堪地低下头。
节音开始问姬晴,她的坟在金兀山的具体位置。
虽然怨灵可以用沙堇水洗去执念,但因为她的尸骨和灵体上被下了禁术,必须把尸骨起出来重新安葬,不然,只要离了无量瓶,她的灵会越来越虚弱。
必须尽快毁了禁术才行。
容易屁股上像长了钉子般再也坐不住,离了座,走到柳北办公的书案旁,眼睛无聊地在案头扫来扫去,他眼尖,一眼看到桌案左边黑色文件夹下有几张男人的照片。
他手长,一把抽出来,半天才认出来,走到柳北身边问:“姐,这不是容南雁那未婚夫吗?你在帮容南雁调查这人吗?”
“嗯。”
这两天,徐之恒的态度让她对他改观了一点,加上她在查是谁把容家与太阴司有关系的消息透露出去,于是,又让节音把徐家的资料给她。
她因为没控制神力,家具全换掉,刚刚换了个桌案,照片堆在案上,乱七八糟,这才被容易给翻出来。容易嫌弃地把照片一扔:“姐,你别管容南雁,让她作,让她作个大跟头才好。”
那张照片飘飘****,正好正面朝上地落到姬晴脚下。
她本就垂着头,这一刻,照片上的人就顺势映入她的眼帘。
“是他?”她失声惊叫,柔和的声音竟然有些尖利,灵体微微发抖,眸中有浓烈的惊诧,又带着些些恨意,让人无端地感到悲怆。
她蹲下去想把照片捡起来看,但手却一次次穿过照片。
容易把照片捡起来递到她面前,不可置信:“你认识这人?”
照片上的人,西装革履,英俊谦和,俨然是商界精英的派头。
姬晴冷笑:“这张脸,我化成灰也认识!”
她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低吼:“害我的人,他也算一个!”
“我的好兄长!”
“他、在、哪、里!”
容易把照片摇得哗哗响,大声道:“姐,我就说他不是好人!容南雁那个蠢女人,还以为自己找到了什么好归宿呢!”
“她也是你姐姐,注意措辞。”
容易委屈:“可是……”她总是跟你过不去啊!
柳北起身,从容易手中接过照片,手指在照片的脸上弹了弹:“姬晴,单凭一张脸,你也不能断定他就是你哥哥的转世,世上多的是面容相似或者一模一样的人,那不过是女娲造人时偷懒了。”
她说完,就皱了皱眉。她怎么就知道女娲偷懒了?她脱口而出,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好像亲眼见过似的。
她抛开突然涌上心头的疑惑,又道:“再说,就算是你哥哥,他也轮回了无数次,他的业障也在轮回中还清,你懂了吗?”
姬晴自从看了照片就情绪失控,身上红光大盛,根本听不进任何话,她柳叶眼直直地逼视着柳北,一字一顿:“司主,那我的怨恨,我的仇呢?又能找谁?”
“我被困了几百年,剥夺了气运和转世的机会,醒了又被困在金兀山出不去。他还了,又是还给了谁?”
“您是因为您的妹妹才这样说的吧?我以为,太阴司会给我公正,没想到,也不过是以亲疏论功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