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干什么?”
“这是什么?”
这个神仙实在聒噪,要不是为了他所说的秘密,真是不想管他。
“闭嘴!还想不想要头了!”柳北眉一挑,斜了他一眼。
她把册子一丢,结印把凤玺中的神力引出,再慢慢过渡到他身上。
白七仿佛被定住了,恍惚回到了几万年前,她一身红衣,站在他面前,不耐地娇叱一声:“你闭嘴!”虽然如今下界为人,境遇不同,但依稀有了些当初神君的风采。
“白七仙君,太阴司本不该管神仙之事,但今日为您用了凤玺,导致储存的神力所剩无几,神仙最是讲究有恩必报,希望您能记得。”
“自然。”他叫他仙君,可是他却因天道不能告诉她,他的身份。
他垂下头,长长的睫毛掩下眼中的失落。
而且,她替他巩固元神,为的是太阴司。
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
白七重新出现在前厅时,希月看得都傻眼了。
这是刚刚把她吓得半死的神仙?这样的容貌,是真实存在的?她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好吗?
察觉到希月太过直白的视线,白七瑞凤眼随意一斜,漫不经心地睨了她一眼。
她心慌地收回视线,心有余悸地在镯中缩成一小团。
妈呀,这个神仙刚刚那一眼,淡然中带着威严,完全不是初见面的有礼谦和,也没有了在容姐姐面前的弱势,高贵冷漠,再看一眼,好似要灭了她。
柳北一回到太阴司,就让节音安置好易衍与十几个怨灵,不料走到前厅就碰上白七,把正事都给耽搁了。
她好奇于易衍与柳姗的过往,翻遍了柳时期的所有案宗,也没有找到关于易衍的只言片语。
这就奇了怪了啊。
她本可以趁热打铁,今日就处理易衍的事,哪知刚刚因为帮白七巩固元神,凤玺里所存神力所剩无几,她也耗费了好些神力,易衍的事,又要拖个两天了。
她倒不怕易衍不兑现承诺,只是对那些效命于他的怨灵有顾虑,怨灵之所以为怨灵,就在于行事冲动又暴戾,只凭本能作恶。
她对怨灵存疑,在于那些怨灵对他的忠诚度到底有多少,若是失控,一百多个怨灵四处作恶,对太阴司来说,绝对是个大麻烦。
烬夷找焊无复命,见他哥在偏殿一个人下棋,偌大的殿,安安静静,落针可闻,只有他摆弄棋子的声音,怎么看怎么有孤寡老人的意境。
他走到他对面坐下,看了看棋盘,执一黑子放于棋盘中,局势瞬间大改。
焊无头都没抬一下,捻起一颗白子,瞬间吃掉了一大片黑子。
烬夷对疼无下棋的凌厉手法翻了个白眼,颇觉无趣地揣手,不再管棋盘上白子的死活。
“这次还了人情了啊,王兄下次可别拿这种小事指使我了。”
他跟个无赖样把右腿架在左腿上抖了抖,洋洋得意得很。
见疼无没有反应,他把腿抖得更欢了,“至于怨灵,是人家柳北抓住的,她开口要了,我没法子不给,这可不能怪我。”
烬无把棋子归拢,终于抬头无波无澜地看他一眼,“行了,此事到此为止。”
烬夷有些傻眼,狭长的丹凤眼都瞪圆了,腿也不抖了,探究地想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些端倪。
他借了太阴司的力,是投了巧,也是在向他表达不满,他料定他知晓后一定会气他不堪大用,投机取巧,虽然不会像幼时一样打他一顿,被训一顿是免不了的。
有了这次,下回再有事,也不会再想让他处置了罢。
太阴司与冥界,在对待怨灵等事上格外敏感,往常有类似龃龉,他一概雷霆手段丝毫不让。这种事例数不胜数,他清楚得很。
如今柳北又擅自带走了主犯和一干从犯,并没有把他们就地处刑的打算,可以说,置冥王的威严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