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节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额角隐忍地跳了跳。
算了,她不跟他一般见识。
弥尘轻笑一声,惹来柳北和节音的两记警告的眼神。
“对不起,忍不住。”他敛了笑,状似无意地把那串不离身的佛珠放在床头。
柳北翻翻太阴策手记,确认自己记下的方法无误。
她如今只剩微末神力,需要借助凤玺向她渡神力,做一条定魂绳把魂魄与身体牢牢捆在一起,等到两者彻底融合,才能拆下。
时间紧急,节音递上去柳北家拿到的凤玺,由于她现在神力几近于无,根本无力操控凤玺。于是她划破中指把血滴在凤玺上,由弥尘施术逼出凤玺中的神力,渡到她体内。
但凡有神力,她也不至于划破手指唤醒凤玺,实在是没了神力后,全身上下,也就这点神族血脉有点用处了。
源源不断的神力涌入她体内,她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身体也开始回暖,她感觉神力已经够了,便切断了凤玺与她的输送。
这时,她的眼尾有红光一闪,又很快消失。
容易在旁看得目瞪口呆,姐姐简直太帅了!
她还没感慨完,柳北一指点在他额心,他便失去了意识。
有了神力,用定魂绳捆人就是轻轻松松的事。
她把容易的魂魄与身体牢牢捆住,再在定魂绳中注入神力,让身与魂更快地融合。
看到仪器上恢复的数值,她才放下紧绷的心神。一阵天旋地转,脱力的感觉向她袭来。
“小姐!”节音上前扶着她坐到病床边。
她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仍然撑着对节音吩咐:“去,把所有知道容易死过的人的记忆删除。”
还没等节音答话,她就晕了过去。
一道重重的叹息响起:“这孩子,老是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此时节音已经送柳北回了病房,容易未醒,房间里只有弥尘和柳慧容。
“你怨归怨,还不是帮了?”弥尘双眸含笑,轻而易举就戳穿了她。
她刚刚在柳北施术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帮着柳北把容易的魂魄融合,又把定魂绳加固了些。
“不帮她能怎么办呢?
她无奈地笑笑,想到这事,神色又有些凝重,“大师,我有一些不好的预感。我怀疑这次的事故不是意外,很可能……”跟她的死有关。
她原本身体只是差了些,柳氏一贯长寿,就算神力不如祖辈,但活到一百八十岁是没有问题的。
她不过一百二十岁,还不到知天命的年纪,却在去年的一天晚上遇袭,导致伤重不治,仅仅一个月就撒手人寰,这才把担子交给了柳北。
那时她独自一人在城北的大宅,身边也没什么人,对方是个怨灵,叫嚣着为寻仇而来,灵力很高,太阴司术法专克怨灵,所以对方也伤得很重。
要不是有凤玺中的神力护住心脉,她可能当场就死了。
她一直以为是她得罪了哪个怨灵被报复,而且对方伤重,也不足为惧。但柳北遇袭,她又重新思考起来得蹊跷的怨灵,但怨灵无法做到让整座桥瞬间垮塌,她没有证据,就是心中不安。
弥尘也知她说的是什么,点点头,末了,劝道:“司主,你是时候见她了。”
柳慧容蓦地僵住。
容家人全都在医院熬了一天,都极其疲惫,尤其是两位老人,众人劝他们去休息也劝不动。全都沉默地聚在休息室,期盼柳北能带来不一样的消息。
这边的气氛很凝重,既怕刚才的消息再宣布一次,又怕柳北有个好歹。这其中,又以容孟然的担忧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