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嗓子,“少司主,如今你才醒来,为恐神力不济镇不住恶灵,我的内丹便暂时放你体内吧。”柳北挑眉看像节音,她赶紧过来咬耳朵,告诉她昏迷期间的事情。
柳北冲他勾了勾唇,“冥府今次于我有大恩,今后有用得上我的尽管开口。”
饶是烬夷脸皮再厚在这事儿上也有些羞愧,他微垂了眸掩下眼底的情绪,“少司主恐怕不知,你有今日一劫原是我的过错,要不是百多年前那恶灵从我手中逃脱,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没看出来,这人还挺有担当。
“既然是劫,总是躲不过的。殿下就不必太自责了。”
他咳了咳,“再者,那内丹于我甚为重要,请少司主这段时间若有事外出,请带上我。”
人家好心借你内丹,你也不好带着到处跑,她沉吟片刻,“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出小楼了。”
“还有,叫少司主太生分了,你还是叫我柳北吧,我也不客气地叫你名字。”依着她经营公司这两年得出的经验,与竞争对手打好关系也是很有必要的。
“好。”烬夷勾唇一笑,眼尾微翘,跟个狐狸一样。
睡了这许久,柳北精神好得很,便把恶灵的前世遭遇讲了一通。
她最后道:“这恶灵虽说罪大恶极,但他的境遇也值得同情,旁人一句话便改了他的命运,归根结底,但凡能得到家人的一点温情,也不至于酿成灭门惨剧。”
“柳北似乎对这恶灵有别的安置?”
这烬夷长了张花花脸,没想到脑子也这么好使,她不过流露了一点同情,他就猜到她的打算。
“惩罚从来都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
烬夷默了默,依他们冥界的规矩,像这种道行高深又穷凶极恶的,一旦发现,就打得它魂飞魄散了事,
才不会麻烦地还要找什么恶灵的形成原因。冥界掌了三界轮回几千年,自有一套规则,有些手段,先不说合不合理,至少是最有效的。
“柳北说得有理,不知你要如何处理这件事?”
“再说吧!”她掀了掀眼皮,止了这个话题。
烬夷知她不欲告知,也就不探究了,虽然他确实是很想再弄死那恶灵一回,恨不得把它尸身都找出来挫骨扬灰。不过,这回是太阴司付出大代价才抓住的,他和冥界也都没有话语权。
清晨薄雾笼罩下的京郊,还没从沉睡中清醒,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古朴的大门口。
高跟鞋在水泥路上敲出急急的节奏,她上前扣了扣铁环,不一会儿,就有人来开了门。
“容夫人。”神仆快速侧身行礼。
“柳北在吗?”声音里带了一丝清颤。
“少司主与神侍大人在主厅中。”
她高高提起的心总算落回原处,快步往里走去。
见着踏进来的人,她尴尬地笑笑,“妈。”要遭,忘了回电话。
“你这死丫头,电话打不通,家里没人,公司也没去,窝在这儿干什么!”蒋云彩把手里的包包砸向她。
柳北稳稳地把包包接住放在一边,倒了杯茶给蒋云彩。
虽说孩子大了,有时她出去旅游,去的地方没信号,几天联系不上是常事,但她查了出入境记录,她并没有出国,这才慌了。
“这几天总是心神不宁,心慌得睡不着,总觉得要出事,我昨晚一夜没睡,看我的黑眼圈!”她也不喝茶,只指了指眼下的乌青,愤愤道。